这季节围丝巾是有些奇怪,不过大概她是为了遮住脖子上那一圈勒痕。
“江家寿宴那天晚上……”
“别以为你跟我讲了甄小惋的事,我就会把有些东西告诉你!”沈瓷毫不客气地打断,周彦也没置气,只是颇无奈地笑了笑。
“没指望你能告诉我,不过…”他低着头似乎轻轻压了一口气,“抱歉…”
“抱歉?你抱歉什么?”
“那晚是我让你跟我一起赴宴的,虽然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你受伤,我应该有一些责任。”
“……”沈瓷一时无语,没想到他会这么想。
“至于那晚我在谷仓看到李大昌的人抱着你出来,事后想想,我应该第一时间追过去,而不是在你家楼下空等一晚上。”
关于这点周彦这两天也深刻反省过了,当时那种情况他确实应该追过去的,万一对方对沈瓷意图不轨呢,他什么都不做,只是眼睁睁看着沈瓷被人带走,事后想起突然觉得后怕起来。
沈瓷却只是清淡一笑:“你想多了,与你无关!”
既然江丞阳已经把她认出来了,那他肯定是要上门寻仇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行了,不想说这件事!”沈瓷呼口气从灯柱上站直,抬头看到对面路上那间小卖部的灯光还亮着,这么晚了,居然还没睡,她便问:“刚才那些饼干和巧克力你哪买的?”
周彦眉头皱了一下:“怎么了?”
“没什么,随便问问!”
“哦,就对面那间小店吧。”
沈瓷不由苦笑:“难怪那么难吃!”
周彦:“……”
江临岸连续两晚宿醉,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脑袋都要炸了,胃里难受得很,挣扎着爬起来想喝口水,刚走到客厅便见温漪独自坐在沙发上,那画面感其实挺冲突的,江临岸似乎还是不习惯家里突然多出来一个人,而他用宿醉之后尚未完全恢复理智的脑袋想了想,回忆过来了,温漪还没回苏州,这两天就一直住在他公寓里面。
“早!”他勉强接受这个事实,走过去和温漪打了声招呼。
似乎一直处于沉思中的温漪思绪被突然打断,回过神来,木愣愣地朝江临岸看了一眼:“早,起来了?”
“嗯!”
之后便是双方的沉默,气氛有些尴尬,就连平时一向都开朗的温漪似乎看上去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江临岸身上还穿着睡衣,昨晚他是彻底喝断片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回来的,也不清楚回来之后发生过什么事,他不由摸了下额头:“昨晚…”
“临岸,我妈今天要过来!”
江临岸愣了愣:“她来接你回去?”
“不是,她说想见见你和阿姨!”
……
沈瓷输完液后回旅馆睡觉,可能药里有助眠成分,所以后半夜居然睡得还挺好,隔天被敲门声吵醒。
沈瓷走过去开门,门外周彦已经穿戴整齐站那。
“早!”
沈瓷看了眼手表,已经快九点了,她难得睡懒觉。
“抱歉,再给我十分钟,去楼下等我!”她转身要进屋,却又被周彦一把拉住。
沈瓷勉强站定,还没反应过来额头上已经压过来一只手掌,温温热热的盖在她皮肤上,摸了一下,说:“烧好像退了,有没有感觉舒服一点?”
周彦的声音本就好听,这会儿混着走廊里零碎的太阳光和他身上经久不散的沉香味道,加之两人距离挨得又紧,沈瓷心口不免紧了紧。
她立即往后退了两步,躲开他的手掌。
“好多了,谢谢!”遂很快把门阖上,留给周彦一个紧闭的门页。
周彦感觉自己手掌心的余温还在,可刚才沈瓷躲避的意思那么明显,至于么,他低头摸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心,嘴角酿出一丝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