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玉只见她白皙的腿上冻得发青,下午走时还是风姿绰约,性感逼人,这会儿打着冷颤,红唇哆嗦着好不狼狈。
池玉赶忙拿在自己挂在一旁的长款羽绒服,披在她的肩上。
“你这是怎么了?”
何欢抓紧了身上的棉袄,抱着自己的胳膊,一边冲着李青办公室的方向翻了个大白眼,她踱着步子往门口挪了挪,看到里面没有人影,又回过头来问池玉,“李律师回来了吗?”
池玉疑惑的摇了摇头,这两人不是今天一起去公安局提人了,怎么何欢和李青分开了?
“他还没回来呢,你怎么一个人先回来了,贺齐生呢?”
一说到贺齐生,何欢一口银牙咬的紧紧的,愤愤不平的跟池玉吐苦水。
她在看守所会见贺齐生的时候,贺齐生虽然脑子清醒了,可是基本上的情况和之前用了药物没什么两样,就是一问三不知。
据他说,案发当天他在附近的会所为了金宸的生日,打点好之后,就把酒店的地址给了为首的小姐。
可是几个姑娘都说自己没去过盘古大观,也不知道安保措施怎么样,害怕被挡在门外。
他实在无可奈何,就带着人送进去了。
进去后他想起自己给女儿前天买的卡地亚手链,还在房间的床头柜上,就进门去拿。
贺文卿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但是过两天他就要回上海了,所以打算先把礼物带给她。
之后迷迷糊糊的,一觉就到了案发的第二天下午。
中途好像还做了不少梦,梦见有人浑身是血的正在对一个眼生的姑娘施暴。
醒来的时候,才发现那梦里的姑娘,已经断了气,而且就躺在他身边的床上。
虽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尿检检验出了毒品,但是矢口否认自己杀了人,这倒是肯定的很。
不过警局里主管这案子的秦念办事很快,已经将人提前关进了看守所。
看来在审判之前想把人再提出来,是难于登天了。
池玉在何欢说话的空档,去茶水间给她接了一大杯热水,何欢正抱着陶瓷的马克杯,在手上取暖。
池玉听完她的话后,呆坐了一会儿。
看到何欢吹着热水,吸了一口,似乎是冻坏了。
小声开口询问,“那,你怎么冻成这样?”
即便何欢穿的少,这种天气里北方室内一般都烧着暖气。从车里下来,走不上几步路就进了室内,看她的样子,倒像是在室外呆了很久似的。
何欢押了一口热水,这会儿身上才渐渐暖和了起来,本想开口说还不是李律师把我自己仍在了荒无人烟的看守所。
但是想起之前李青邀请她一起接这件案子的共同代理时,嘱咐她的话。
转了转心思,就把李青和贺文卿单独离开的事情给压下了。
“哎,我们兵分两路嘛,我去看守所。李律师在公安局看看还能不能打点一下,走一下保释的手续。”
“我又没有车,早知道就应该叫上公司的司机送我,看守所地方那么偏僻,出来的时候连出租车都打不到的呀!”
“我走了那么远的路,才坐到了一趟公交车,那公交车上四处漏风,简直要人命呀!”
她说着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膝盖,不偏不倚今天还穿了一条毛呢裙,好看是好看,但是一点儿都不抗冻。
池玉点了点头,马上把手机拿了起来,估计冻了这么久何欢也该饿了。
把千古难题抛给了何欢。
蹄花米线和卤肉饭,吃什么可是个大问题。
等到外卖小哥风尘仆仆的将卤肉饭送上楼的时候,李青的车子刚开回大楼下的地下停车场。
等李青进了办公室,池玉和何欢正凑在李青办公室里的休息区吃着晚饭。
李青的鼻子,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办公室里面已经是一股子浓郁的卤肉味儿了。
何欢看着他的眼色,有些不自然的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刚才何欢本来想要拎着饭菜回二楼吃的。
可是池玉自顾自的就把饭桌摆上了,还热情的招呼她一起来。
说是以前和南橙三个人都是在李青这边儿吃加班餐的。
不过李律师这表情似乎是有些嫌弃?
何欢抿了抿嘴,说实话看起来他也是那种会有洁癖的人。
池玉正往嘴里费力的塞着一颗卤蛋,刚咬下一半就看到进门来的李青。
她像是丝毫没注意到李青的脸色一般,艰难的活动着唇瓣。
“唔,来吃啊,我定了三份,还要了一份紫菜蛋花汤你喝不喝?”
说着还有些蛋黄的碎屑从嘴里飞了出来,掉在了黑色的真皮沙发上。
何欢闭了闭眼,刚刚才暖和起来的身子,怎么又开始发冷了?
李青点点头,揉了一把池玉的头发,“仔细嚼,小心噎着。”
说完就脱了衣服,坐到了池玉一旁,自己掰开了一双筷子。
何欢默默的将桌上的筷子踮起来,吃惊的表情一时半会儿还没消退。
只见李青终究还是抽了一张湿纸巾,不漏声色的回过头,将池玉刚刚喷出的蛋黄渣子擦干净,扔了。
何欢呼了一口气,眼睛眯了眯,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