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期期艾艾的瞅着李青,说道:“我说的是有证据的,您要相信我。”
李青点点头示意她接着讲下去。
“他们说的那天,就是诬陷我爸爸杀人的那天晚上,我和他进行过视频通话。”
“我在北京上大学,前阵子爸爸说他有一桩生意要谈,所以这段时间会从上海来到北京出差。”
“所以这阵子,我们两个几乎一直都是在一起吃晚饭的。”
“只要他没有公事,等到我六点半下课的时候,每天他都会开车来学校门口接我去吃顿好的。”
“本来今天周六我们还约好一起去故宫里逛一逛。他说最近下过雪,应该景色不错。”
“准备拍些照片给妈妈发回去看看。”
说到约好的事情,她眼圈又有些红了,她匆匆的抹了一把眼睛。
“可是昨天六点半我下课的时候,他没有来学校门口等我,之前他说下午有事要办,我以为他还没有办完公事,于是就在附近的一家常去的咖啡厅里等。”
“可是我等了好久,他都不来。”
“然后我就给他打了几个电话,电话他也不接,我就有点儿着急了,害怕他出了什么事。”
“想着他可能关了静音,所以最后我发了一个微信的视频通话。”
“这回,没有响几声他就接了。”
“镜头一开始照在床上,床上的人衣衫半褪,露着一双腿,明显是一个女人的身材。”
“那女人也不说话,但是我能听见在手机一边的呼吸声,她肯定是在看着屏幕上的我。”
“于是我就质问接电话的人是谁,但是她一直都没有露脸,摄像头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浴室门口,里面有个人影闪来闪去,她跟我说我父亲去浴室洗澡去了,今天不会来接我一起吃饭了。”
“我不相信,她又挑起了床上一堆衣物,里面有我父亲的钱包。”
“钱包里还夹着我们一家三口的照片……”
“我很生气,问他们在哪儿,要找过去。”
“那女人咯咯笑着问我是不是要去看现场表演,我在咖啡厅里又不好跟她吵架,又气又急就把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我还哭了好一通,我没想到爸爸居然背着妈妈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明明来北京公干之前,他还邀请妈妈和他一起来,是妈妈说狗舍里还有一直快要生产的小母狗,才没有跟来的。”
“我当时很生气,又听到那个女人跟浴室里的父亲对话,调笑,极其下作,我一气之下把手机也关机了,心想着以后就当没这个爸爸。”
“我一夜没睡,又觉得我爸爸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说不定是一时失足,结果今天一早就接到了警察的电话,居然出了这种事情。”
“我才知道,昨天的事情一定有蹊跷,如果我,如果我昨天赶到他们住的地方去找他,一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贺文卿越说越伤心,哭得一颗心快呕了出来。
李青眼神晃了晃,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开口说道,“你昨天在咖啡厅视频的时候,是几点钟?”
贺文卿翻出手机,打开和贺齐生的聊天记录,拿到李青手里给他看。
是昨晚七点四十五分。
贺文卿睁大了眼睛,声音十分坚定:“刚刚我去见了父亲,他说昨晚他进入了房间后,就不知道怎么的没有记忆了,中途他还做了好几个梦。”
“梦里有个人浑身都是血在折磨虐待一个女孩儿,女孩儿凄厉的惨叫现在还印在他脑子里。”
“而且他还梦见那个魔鬼再用一根很细的绳子绕在那女孩儿的脖子上,最后女孩儿终于不叫了。”
“而昨天跟我进行过视频通话的女人,他说压根没有那回事,他也没有洗过澡。”
“所以那个女人一定是嫌疑人,说不定就是她杀了那个姑娘,然后嫁祸给我爸爸的!”
贺文卿说的激动起来,站起来喊着。
旁边的狱警往这边看了看。
李青点点头安抚她,“好,你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会着手调查的。”
“你还是不要太担心了,今天没有课吗?”
贺文卿听到他的保证,心里安稳了一些,这才有功夫细细打量起这位律师的长相。
眉目如画。
听到他温柔的关怀,贺文卿脸上有些不自然,刚刚一通哭闹倒显得自己很没有风度了。
又呆呆的坐在了椅子上。
“没,没有,但是晚上有节晚自习。”
“吃饭了吗?”李青又问。
“还没有……”她一大早就辗转在警察局和来看守所的路上,连中饭都没有吃,现在放下了心才觉得饿的难捱,头上一阵阵冒着虚汗。
李青給何欢去了个短信,告诉她自己先送贺文卿回学校去。
随后带着贺文卿去吃饭。
贺文卿跟着李青出了看守所,往后看了看这阴森的鬼地方,将希望全都寄托在面前走路的李青身上,不知道为什么,李青给她一种没由来的信任感,也许是因为他说话不紧不慢的姿态,也许是因为他柔声细语的温情。
看到李青在门口停的车,贺文卿犹豫了一下。
她自然认得这三叉戟的车标和下面的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