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明以为要打足精神来应对提刑司的人,没想到一个司徒岸帮忙解决了难题。有太后身边的人,哪里还用得着他这个平头百姓来解释。
司徒岸摆明是和吴圩不对付,他的官职在吴圩之上,又是宫中行走,提刑司的人哪里敢真得罪他。一时之间,对面是鸦雀无声的一片。
“你们可以回去同吴圩说,顾公子被太后请走了,也可以试试当着我的面把顾公子带走。”司徒岸斜眼看一眼对面,“不要说我官大欺人,让你们自己选。”
顾长明失笑,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还能不是官大欺人。那些人排着队过来告辞,不一会儿全跑光了。
司徒岸颇有些得意的眼色:“这个吴圩被皇上指着鼻子训了两次,削尖了脑袋想要立功,把主意都打到顾家门口了。我说长明公子是怎么回事,顾大人不在,要是我再不来,这是宁愿被欺负的架势了?”
顾长明只笑不语,冲着司徒岸行礼叩谢。这个人在顾家出现了这么多次,今天算是最帮的上忙的。他大概一算,柳竹雪带着果子应该躲到柳家去了。那地方不能说绝对安全,暂时至少无妨。
“太后请你过去坐坐,说是有些话要问问你。”司徒岸在顾长明面前捡了个现成的人情,以后说事不必再一板一眼的,“提刑司的人到底要来抓谁?”
“抓不相干的人,司徒大人刚才也说了吴大人急着要立功,哪里肯放过一点蛛丝马迹。”顾长明不愿细说,莫要躲了财狼又来虎豹。
“你身边那个年轻的姑娘?”司徒岸大致见过那几个人,柳竹雪命好,得了皇上的赦免,连太后都不能碰的,别说是提刑司了。那个小混混一样的,估计翻不出什么花样,那么只剩下另外一个了。
小凤凰把人送走,出来想帮忙的,正好听到司徒岸这句问话。她倒是不畏怯,笑盈盈的冲着司徒岸行了个礼,表示她的人在跟前,哪里也不用躲。
司徒岸晓得问错了人,偷眼看顾长明不像是要动怒的意思。果然帮了一茬,态度转变良多:“既然不是你身边的人,那真是吴圩没事找事了。我是听说令尊很快会回来,到时候让令尊找吴圩说理去,看吴圩胆敢放个……”底下一句话有些粗俗,当着小凤凰的面,司徒岸没说完整。
“也是,等家父回来,请他亲自去一次提刑司才能把误会解释清楚。”顾长明何尝不知司徒岸同样在试探他的口风,听他言辞确凿,毫无理亏之色,那么再遇到吴圩之时,多半也会选择帮他。
“既然如此,你先随我去一次宫中,要是真有委屈,同太后老人家诉诉苦,比我们这样交谈可管用的多。”司徒岸客气的要把顾长明带走。
顾长明大致给小凤凰交代,先不要去找柳竹雪,等他回来再另做安排。小凤凰不如他心态稳健,猜想提刑司的人不会善罢甘休。没准掉转头很快又回来,到时候顾家留下她一个人,根本无从应付。
“司徒大人,你看家中人心惶惶的,我纵使跟着你去见太后,肯定也是心神不宁的厉害。到时候,我是没什么,太后老人家岂非扫兴。”顾长明确实不想小凤凰单独留下来,转头看着司徒岸问道。
“提刑司那些人的确不好应付,这样吧,太后那边肯定耽误不起,我留两个人替你家看守把门,腰牌留下来,要是再有人来,如同我亲自在场是一样的。”司徒岸把腰牌扔给身边的邵应,“你与顾公子也相熟,留下来帮衬帮衬也是应该的。”
邵应冲着顾长明咧嘴一笑,接下腰牌,正儿八经的看守院门起来。
顾长明给小凤凰一个眼神,让她先回屋待着。他肯定是要去见太后的,至于其他的只能等他把太后给应付掉再说。
司徒岸一路上不说太后要见他究竟说什么,面带微笑说些有的没的。顾长明最担心的还是果子,一场急病还没有痊愈,还要被提刑司的人追着跑。柳竹雪虽然武功不错,应对之策还是有些薄弱,不知能否坚持下来。
另一边,柳竹雪搀扶着戴果子从顾家后院翻墙而过。戴果子腿脚发软,心有余而力不足,跑过一个拐角后,眼前直冒金星。
柳竹雪看出他的不妥,把他大部分的重量接过来:“这个档口不能让提刑司的人抓住,说什么都要避让开的。”
戴果子连张嘴都不敢,生怕泄了气真坐在大街上,耳边听柳竹雪柔声在说,此处离柳家不远,咬着牙再撑一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