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阿蛮不敢回头,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说真的,情话这东西,她还真是不习惯。别看刚刚对着周天子时候可以义正言辞的表露心声。可在面对陈恒的时候,却觉得太难为情。
不成想,却都被他尽数听去,还不知此刻,他会是什么样的神色呢。
阿蛮这会儿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叫自己钻进去算了,省的在这儿熬着,丢人现眼的。
身子猛然被拥住,后背贴上一个温热的胸膛。
胳膊从身后缠至腰间,在小fu处停留,声音伴着气息在耳边吐气如兰:“方才的话,能不能再说一遍?”
阿蛮又气又臊:“休想。”
她转过头去,不再去看他,也省的叫那恼人的气息再度喷洒在耳侧,没来由的叫人心慌。
若是从前,陈恒定然不会强迫于她,可这次好似吃了秤砣一般,双手紧紧的钳制在她,强迫她与自己面面相对,不肯离开。
“阿蛮。”
红唇微启,声如丝竹悦耳,又缠绵悱恻:“方才的话,再说一遍,可好?”
声音微微抖动,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求。
阿蛮缓缓的抬起头,望着他那双深幽的眼睛。
陈恒的眼睛生的很好看,特别是双目,眼尾斜挑,看似无限风情。里面却盛满了冰霜,常年白雪皑皑。只有在对着她的时候,才会转瞬为春。
她心一软,还未曾想清楚,话已经脱口而出。
“陈恒,我们成亲吧。”
不知谁先开始,亦或者谁更主动,总之,阿蛮稍微有些神志的时候,两人已经是坦诚相见了。
她轻轻的抵着他,想要将两人分的更开一些。可这份拒绝却叫他没来由的心一慌。下一刻,两人拥的更紧了。
四目相对,两人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彼此的情意。
她心慌的很,可陈恒却不由分说的开始了。
因热气缓缓腾升的白雾皑皑,弥漫了满室。
她早就化作一汪chun水,瘫软在君怀。乌黑浓密的长发如渭水边的海藻,纠缠在光滑而白腻的胴/体上,说不出的惊心动魄。
纱幔摇曳,锦被帐暖。
“阿蛮,我好高兴。”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心脏怦然有力的在腔子里跳动着,一下一下,捶打着她的心。
“从母后故去之后,我便再没有感受过欢喜是什么滋味了。曾经以为,大抵是前世作孽太多,今生注定要在黑暗中渡过。可自从有了你,我才知道老天待我不薄。他先给我的那些苦难,是为了叫我日后更加知道珍惜。”
说道这儿,他垂下头,在她鬓间轻轻印下一个吻。
“余生,我终于不必再自己一人孤独彷徨。此生有你,是我之幸!”
阿蛮想,大概他是想起从前那些事了吧。
她终于收起了心底的羞涩,大着胆子:“或许,第一眼看见你时,我就应该将这个漂亮的水鬼带走才对。”
许是没有对上他的面庞,许是两人终于融/入一起,有些话,半开玩笑,吐露而出。
“若是知道你我今日,那么我一定会告诉那个越国的傻姑娘,不要浪费那么多的时间在不相干的人身上。不要眼拙错过了身侧的明珠。”
“傻姑娘。”
陈恒发出一声叹气,紧紧的抱住她。
“你是对的,那时的陈恒,根本不配拥有你。他孤僻执拗,性情阴暗,自己深陷泥潭,看到了阳光下的姑娘。从未想过要奋力脱身与之共舞,而是费尽心思要将对方拉入自己黑暗的世界。”
说道这儿,他又是一吻:“我庆幸的是那时你没有答应,不然,现在的你只会在我身侧痛苦不堪,我们互相折磨。”
这话让阿蛮心中有些酸涩,不禁故意笑着捏了他的手背一把:“好哇,不过那会儿的我气人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只怕只有我给你气受,没有挨气的份儿。”
陈恒笑了。
他的胸膛微微震着,贴近着她心脏的位置,叫阿蛮十分的心安。
“只要你愿意陪在我身侧,不离不弃,别说是气了,就是命都可以给你。”
刚说完,嘴巴就被阿蛮捂住了。
她转过身子,小脸有些气愤:“不许胡说八道!”
然后悻悻道:“再说了,我要你这条命做什么!”
陈恒眨巴着眼睛,有些勾人。
陈恒声音淡淡的沙哑,贴在她耳边低声道:“可方才,你的确是要了我的命啊!”
阿蛮皱着眉,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他轻轻的抬了抬腰,待那兀贴上来时,她瞬间烧红了脸。
“你!”
阿蛮愤愤道:“我要起来!”
“好了,不闹你了。”他低低的笑着:“让我再抱抱吧,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阿蛮生怕再上当,将信将疑,却始终将身子与他保持距离。不曾想,陈恒却当真只是说话,十分规矩。
这一言,却不知从何说起。
夜如何其,夜未央。
原来当年的事情,并不是如她所听到那般。
陈王的亡故,的确是与梦姬有关,想来情之一字,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纵然身为陈王,可终其一生,终于是弄丢了自己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