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也没有要正回来的意思,但只是让她知道这些信息,又如何能让她做决定呢?
幸好还有一个神经回路比较正常的托尼,他好心地说明起来。
“静好,你别被他带着跑,这人就喜欢满地图跑嘴炮。其实是这样的,我正在以个人名义和廖先生合作了一个工作室,专门为有潜力的舞者服务。所以如果你没准备好,没有关系,我们是来帮你的。”
“帮我?”
“对,你不能浪费你的才能。”
“我的才能吗……”喃喃说了一声,林静好忽然笑了,很浅淡的微笑。
她看着坐在她对面的两人,深吸一口气才对他们说道:“我很感谢你们来见我,不过我有自己的思量。谢谢你们的好意,我想我可以给你们的答复,就是我可以考虑看看。”
“静好,你这么说……”
乐总大概是觉得林静好这么说有些不给面子,想挽回一些情面,但托尼和廖明承似乎都不介意。
托尼冲乐总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这种事情是要好好考虑。静好,我会在东城呆一个月,这段期间,如果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就随时给我电话。”
说着,托尼就递上一张名片。
林静好看了他一眼,顿了两秒才接过:“谢谢。”
当先从会所里出来,林静好莫名心情有些沉重。
其实她大可以答应托尼的邀请,即使她不了解廖明承是什么人,但是托尼可以信任。
可是她如果答应,恐怕以后整个人生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起码会和现在的轨迹完全不同,有太多不可控的因素摆在她的面前,所以林静好无法轻易下这个决定。
她很清楚,如果她重新踏上那片土地,势必越走越远。
可这同时也意味着,她会和林牧离得越来越远。
这是她绝对不想看到的结果,特别是在现在这个如此特殊的节骨眼。
在去医院的路上,林静好一直在想廖明承的事情。
这个出现在他梦里的大老板,总给她一种怪怪的感觉。
毫无疑问,林牧苏醒后,这个人肯定会和他接触。
但是,这个人究竟会对她的人生有什么影响,林静好的脑海一片空白。
隐隐的不安在心里氤氲而起,并不是因为前方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在等着,而是因为未来有太多未知。
到了医院,很意外没有见到林父。
从走廊到病房,林静好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很容易便去到林牧身边。
所有的一切,几乎都没有变化,就和昨天一样。
林静好不知道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惋惜,理应有一些变化的。
在林静好进病房后不久,主治医生就来了两个。
他们眼底发青,显然这段时间并没有休息好。
看到林静好的时候,他们有些讶异,因为至今为止,林牧的身边,除了林父之外,根本看不到第二个人。
例行检查完成后,两位医生就打算走。
他们看着林静好欲言又止,似乎十分忌讳林父。
但是林静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毕竟知道林牧真实情况的,只有医生而已。
突然站起来,林静好轻声但十分执着地在他们背后问道:“他到底怎么回事?”
两名医生顿住脚步,几乎同时回头望向林静好。
他们对视了一眼后,才转回身来。
“……”听完两名医生对诊断结果以及预判的描述,林静好沉默了,原来林牧的状况比她想象中糟得多。
“你是他什么人?”
另一位医生忽然问了林静好这么一句,他仅仅是处于好奇。
事实上,这些天他们这些专家团已经被林父折磨得快精神崩溃,好不容易出现一个看起来可以交谈的人,就像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
其实这么说有夸大的成分在,但医生也是人,高压下难免会有些扛不住。
林静好平静地看了一眼林牧的睡颜,想说是恋人,但最后却改口说道:“我是他侄女。”
一整个下午,林静好都守在林牧身边。
病房里十分安静,除了仪器运行的声音再没有其他。
医生临走前,对她说可以尽可能和林牧说话,说不定可以唤醒他,因为现在林牧的脑电波显示他一直处于深度休眠的状态。
林静好倒是想这么做,如果真的有用的话。
然而看着林牧的脸,明明有千言万语,却似乎都在涌到嘴边的时候消失。
她发现,她此时竟然一句想对林牧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但是趴在他的床边,她却能得到最大程度的安心。
这一安心,竟然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