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红囊,到现在还不回来!
萧雨语正拧着脸,一旁有个多事的额丫鬟已然同她说了谢婉君的状况,小脸顿时煞白,她丝毫没有想过让红囊剐了谢婉君的脸啊!
不会的,应该不会的!
她目光往四周瞥了瞥,渴望看到红囊熟悉的面孔,却如何都找不到。
明光方丈直直朝她走来,她有些慌乱,小手扯着帕子,满是冷汗。
“萧小姐,谢二小姐出了事情,你那边,倒是没事吧?”
萧雨语顿时松了口气,讪讪笑了笑,刚想说话,却哑口,只好摇了摇头。正当她慌乱无依无靠之时,红囊忽是从一个角落窜了过来。
“你这死妮子,去哪儿了?院子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都不叫醒我!”萧雨语一股脑儿将过错怪在了红囊身上,红囊二丈摸不清头脑,却发现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腰间的弯刀之上。
怎么了?院子里出了什么事情?
萧雨语不断朝她使着眼色,红囊却是皆不明白。
“谢二小姐昨夜让人给剐了脸了!”萧雨语闷哼一句,气得火冒三丈,若非那么多的人在边上,她必定是要揪住红囊的衣襟狠狠教训一顿。
这个死丫头,让她去偷佛珠,她怎么顺手就弄坏了谢婉君的脸?
虽说她是萧淑妃的妹妹,可谢婉君也是相府的嫡小姐,伤了她,谁都跑不了!
捏紧了小手,手掌心里的帕子蜷成一团,浸满了汗水。
红囊呆愣着瞥着众人,惊讶至极,随即瞬间明白了萧雨语与众人的目光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小姐,我昨夜可一直都在屋里,不可能对谢二小姐动刀啊!”红囊自然知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小脸一白,从前的威慑与冰凉早已不知道去了何处。
“我可没说是你,你急什么!”萧雨语一听她这样糊涂地开口,眼底的火星愈发多了些,咬牙切齿一句,绣花鞋更在脚下捻着。
而另一边,小琴突然就走了过来:“萧小姐,你们怎么那么紧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丝毫没有料到一向怯懦的小琴居然敢这么对她说话,萧雨语先是一愣,随即心口腾腾地升起了怒火。
“你胡说八道!”抬手正要扇个耳光过去,苏母咳嗽了一声,她这才瞥了瞥明光方丈难看的脸色歇了动作。
“懒得跟你计较!”随即,她往前走了几步,目光之中倒也带了几分关切:“明光方丈,这,谢二小姐没事吧?这件事情可非同小可,咱们一定得好好查查,要不然,万一又伤了其他夫人的脸……”
话还没完,那些个过了四十的夫人仍旧吸了一口凉气,忙是捂住了自个儿的脸。
无论是哪个年纪的女人,任谁都不能接受自个儿毁了模样。
那谢婉君还是个孩子,就遭此大劫,作孽啊!
一干夫人连忙捻着手里的佛珠念起佛经来,似是齐齐替谢婉君祈福一般。
明光方丈意味深长地盯了红囊一眼,盯得她心底发毛。
那串紫玉佛珠还在她的怀中,她自然紧张。可是自己并没有剐了谢婉君的脸,到底是谁借了这个机会?
怪不得那夜总感觉有人看着自己……
“你们都快回房间休息吧,在这儿念经也不是个事儿!”明光方丈捋了一把胡子,朝身后的小僧弥念叨了几句,一群小僧弥立即将众人都给送了回去,最后,唯独明光方丈一人站在院中发愣。
天机不可泄露,而他,亦不可改变世事运行的轨迹,更何况谢婉君呢?
怕是真的,惩罚来了……
晨风肆虐,明光方丈手里的佛珠被甩得“啪啪”作响,再睁开眼,天已大亮。
房间里黄莺的哭泣声终是没有了,明光方丈推进房门,正伏在床沿上的黄莺突然间跃了起来,盯着明光的一双眸子陡然间划过一道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