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和劲远眉来眼去的聊天,一边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估摸着时候也不早了,陈雪玉便领着小玲和桃子身边的彭婶去了灶间,忙活了小半个时辰做了一桌子的菜,直到饭菜摆上桌,刘桃才发现原来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偷偷朝婆婆看了一眼,见她还在抓牌,小心地呼了口气,同时心里暗暗告戒自己,这东西以后可要少碰,原来觉得大平出门后,整个白天都长的很,没想到今天倒是过的极快。
众人意犹未尽的坐上桌,因为这次人比较多,做的时候陈雪玉特意多做了一份,留在了灶间的桌子上,彭叔他们便去了灶间吃饭。
估摸着大伙快吃饱的时候,陈雪玉轻轻放下了筷子,“爹娘、嫂子,跟你们说个事,前些年劲远在外面拜了个师父,现在他师父身体不太好,写信要他去看看,估计明后天就得走了,今天过来跟爹娘说一声。”
还未等陈王氏他们反应过来,张劲远已经从桌上站了起来,挺拔刚劲的身子像巍峨高山一样立在那里,郑重地向陈铁柱和陈王氏刘桃鞠了一弓,慌的三人纷纷站起了身,陈铁柱因为腰不方便,焦急的催促陈王氏和陈雪玉赶紧把他扶起来,自己却是连声道:“你这孩子,一家人行这样的大礼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张劲远直起腰,认真而郑重地道:“岳丈、岳母大人,还有大嫂,以后雪玉和奶奶就拜托给你们了,这一路山高水远,怕是几个月都回不来,家里要你们多费心了,这次出门,我会连二平一起带上,他是个雏鹰,老待在这个小地方,是学不会飞的,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饮食起居的。”还有他的生命安全。
陈雪玉看着张劲远怜惜的目光,别过头没有说话,眼圈却悄悄地红了。
陈王氏怔了一下,眼睛很快便流了出来,虽然早知道二平会跟女婿一起出去学手艺,但这一天真的来时,心里依旧难受的厉害,平时热闹惯了,闺女才成亲没几个月,女婿就要出远门,自己的小儿子也要跟着去学手艺,这一去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再有几个月就是年关了,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赶在年前回来?
陈王氏一哭,刘桃更替陈雪玉难过了,将心比心,若是换成大平要出去好几个月,自己肯定也舍不得吧,婆婆正在说话,她也不好贸然插话,默默地上前挽了陈雪玉的胳膊,无声地给予她力量。
陈铁柱黝黑的脸上虽然看不出什么变化,张劲远还是发现他眼圈还是红了,须臾,陈铁柱才凝着脸问道:“你师父离这儿多远?再有几个月就是年了,可还赶的回来?二平也跟着去你师父那儿学手艺?”
张劲远黑亮的眸子闪了闪才道:“光是一来一回怕是得两个月,是是师父情况好些,回来过年应该是没问题,二平要是打定了主意在那里学本事,估计他一两年之内是不会回来的。”若是真到了军营,哪那么容易说走就走,说来就来,除非他能混出个样儿来,不然只能等老了拿不动刀了,才会发点饷银当路费告老还乡。
其实这些陈铁柱也都想过,现在再问不过是图个安心罢了,长长呼了一口气,才道:“放心去吧,家里有我跟大平,张家奶奶和雪玉你就放心吧,今早我听彭老弟说边关不太平,一路上怕是也不会太安稳,你和二平一路上要小心,别惹事,看到事情不对劲赶紧跑,二平这孩子性子活泛,你多上些心,别不好意思说他,他皮实的很。”一想到好几年见不到小儿子,一向话少寡言的陈铁柱也絮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