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竺利一五一十坦白了他跟陈若水的关系。

原来那天面试是真，送陈若水回去是真，不过下半段就全是方竺利的自编自导自演了。

那天瓢泼大雨，隧道被淹，方竺利的车子动弹不得。他让陈若水先撤，但陈若水重情谊，不肯先走，非要陪着方竺利。

水越长越高，快要淹到车的底盘。方竺利一合计，还是弃车带着小陈一起冒雨离开。

两人被暴雨淋得浑身湿漉漉的。路上交通又堵，打不到车，方竺利便就近找了家宾馆避雨。

到了宾馆，两人衣服又全湿透，洗完澡，坐等雨停的时候，自然而然发生了关系。

彼时小陈初入社会，对举止得体、谈吐优雅的前辈，根本无法抵抗。在明知对方已有家庭的情况下，还是毅然地飞蛾扑火。

“警察同志，自从那一天过后，我们每个月都会见个几次。”方竺利说道，“但我明确跟她说过，我不可能离婚的。陈若水说她不介意，过个一两年，她也会离开我。我们就做这么一两年的情侣。”

“呵。你倒是心安理得。”坐在一旁的“灭绝师太”突然发声。

方竺利争辩道：“我要给她补偿的，她什么都不要。连我给她的银行卡，也分文未用。”

“所以你最后一次见到陈若水是什么时候？”杨阳发问道。

“她死亡那天早上。”方竺利心虚地说道。

“具体说说。”

“前一天晚上，我在城郊别墅，她来了。那段时间她很忙，我们也好多天才能见一次。那天她心情很好，我们……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她醒来后，穿上衣服急匆匆地就走了。再然后，就是你们来找我了。”

“没其他异样？”

方竺利回想道：“异样倒是没有。就是她走之前，突然跟我说了分手，说她要去逐梦了。”

“逐梦？”

“警察同志，我也不知道她逐的什么梦，真的，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方竺利向前弯着身子，激动地说道。

“齐局，还是您厉害，一沓破照片，就让他老实交代了。”杨阳把照片搁到桌上，上头都是他们上一次集训时候的纪念照。

“马屁精。”“灭绝师太”轻声鄙夷。

“你……”

“好了。”齐正出言制止两人继续争斗。

“这个方竺利，看起来人模鬼样的，一吓唬就全招了。但他看起来不像是凶手。”

“哟，灭绝师太还有网开一面的时候。”杨阳讥讽道。

“方竺利的妻子呢？”齐局问道。

“报告齐局，已经叫人去请了。”杨阳说道。

丛琮在外头干瞪着眼，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等到他们从里头出来。

“你先回去吧。”齐正说道。

“啊？”丛琮不解，难道没事跟她说吗，那刚刚怎么还让她留下。

“现在不方便透露细节。”齐正耐心地解释，“你放心吧，快水露石出了。”

丛琮只好辞别众人，回家等消息。

宋一程怀孕后多尿，起来后没看到丛琮，打她电话又没人接，心里急得不行，把睡得昏沉的沐清明急切地叫醒。

“快起来，丛琮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