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曲裳的声音很是坚定,没有任何的犹豫。
闻言,管华脸色一僵,他凝视着一脸肃然的曲裳,没好气地说道:“不停。”
话音刚落,管华便执起一旁的医书,眉梢下的目光淡淡地凝视着手中的医书,仿佛丝毫不在意曲裳的话。
见状,曲裳深深地看了眼管华,随即毫不犹豫地撑起了残破的身子,摇晃着身子地向着马车口移动着。
“诶!你别动!”被曲裳的举动一惊,管华随即抛掉手中装模作样的书,一探手就拉住了曲裳的身子,甚至顺道接住了曲裳那虚软的身子。
“放手!”头一次在清醒时落入了男子的怀抱中,曲裳冷彻的声音中不免带上些许赧然,语气中有些急躁。
“笨女人!你想死是不是!”管华气得几乎就要跳脚,他将曲裳小心翼翼地靠在车壁上,没好气地教训着:“你这命是本公子救,便不允许你这样糟蹋它!”
“与你无关。”曲裳的声音很冷很冷,甚至有着不讨喜的无情。
“你!”听到如此气人的,管华一噎,脸色更加臭了。
“停车。”曲裳再度开口,声音中满是冷冽,隐藏着几缕急迫。
“不停!”管华大声地反驳。
闻言,曲裳抬起头,她冷冽的黑眸不带多少情绪,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管华,一言不发地模样叫管华有些不悦,甚至带上了些许心疼?
半响,这样沉默的车间,空气中都不自觉地带上几抹压抑。
“为何要下车?”半响,管华才烦躁地开口,问道:“或许我该问,你为何上阳明山?要下车难道是因为要回阳明山?”
听着管华软化掉的语气,曲裳的脸色依旧不变,也不在意管华那话中淡淡的忧伤。
看着依旧是不理自己的曲裳,管华无奈了,想起曲裳身上的伤口,略为一思索,便也明白过来地问道:“阳明山非寻常人所能上,你居然愿意上山取这琅琊草?难道是给他人使用?”
话音刚落,本别开眼的曲裳猛然间回神过来,她定定地看着管华,这人为何会知道自己要取的就是琅琊草。
按道理,能够得知这琅琊草是治疗内伤的药引这一点的人少之又少,而眼前这人居然能够猜出自己要取的便是琅琊草,可见非同小可。
“你手腕与脚踝处新增添的伤口,在这阳明山,也只有琅琊草能够造成。”
“是吗。”曲裳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自己的手腕,随即晃神过来,苍白的脸上带上几分羞愤之意,下意识地要伸手触剑指向管华,“登徒子!”
这人知道自己地伤口,那岂不是又脱了自己的衣服!
“诶!你别冲动啊!”管华身子连忙一侧,却还是被曲裳的剑割破了一段袖摆,光溜溜的白皙的手臂露了出来。
“哐蹚”一声,是曲裳手中的长剑落在马车板上发出的清脆声。
“你!”曲裳浑身无力地靠着车壁,目光中满是狠戾地瞪着管华,“登徒子!我一定要杀了你!”
刚刚用了银针刺了曲裳麻穴的管华撇撇嘴,听着这人难得说一句这么长的话居然还是要杀了自己,真当是好心没好报!
“在我眼里,病人不分性别,就你这样的,前后无任何差别的,送给本公子,本公子都不要。”管华冷哼一声,抱着双臂,不屑地说道。
“管华!”曲裳的声音提高了,羞愤中带上七分的怒火,头一次地喊出了管华的名字。
“行了,还想要琅琊草就给本公子闭嘴!”管华抬手掏了掏耳朵,很是不雅地举动在他做来便是有着几分潇洒不羁。
闻声,曲裳深深地些口气,冷静了下来,她收敛着所有的情绪,定定地看着管华。
她差点没了性命取来的琅琊草居然被一群不入流的人暗算,偷走了琅琊草,如今这人是都死光了,可偏生琅琊草却随着逃窜离去的马匹消失不见,一切也都是徒劳。
“冷静了?”管华目光有些咬牙切齿的不悦。
纵然曲裳看似伤得很厉害,但却没有内伤,所以她不要命地闯阳明山,取这琅琊草定是为了他人!
“你有琅琊草?”为防万一,曲裳还是出声确认着。
“与你何干。”管华冷嗖嗖地来一句,想要看看后者的其他情绪波动,却不料只看到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冷淡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