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吸了口气,管华从马车内的一旁拿过了自己的小包袱,从中拿出一团用白布包裹着的东西放置在自己的手上,轻轻地掀开四方的白布,白布上稳稳当当地躺着四株翠绿色的小草。
与寻常路边的野草并无太大的差别,除非细细观察,方可看到那纤细的枝梢两侧有着浅浅的锯齿状,也是这毫不起眼的锯齿状叫人胆战心惊。
“琅琊草。”定定地看着管华手中的琅琊草,曲裳微微失神的面容上带着迷茫,而后缓缓地抬起眸子,她凝视着管华那张俊逸的面容,张了张嘴,还是开口问道:“你要什么才能换琅琊草?”
“换?”管华收起手中的琅琊草,慢条斯理地收回了包袱中,他慵懒地依靠在车壁上,与曲裳对视着,那张俊逸的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笑意,“想要?用你自己来换啊。”
“你!”曲裳面容微怒,苍白的脸颊硬生生地被撑出了血色,咬着下唇,无奈于浑身酥麻的身子动弹不得,否则她一定要提剑砍了这个登徒子。
“你都给本公子看过两次了,要是照着寻常家的女子,早就非本公子不嫁了,哪像你居然还要提剑砍了你未来的夫君!”管华忽得俯身,凑近了曲裳,嘴角的弧度高高扬起,极为戏谑地欣赏着曲裳那张冷然精致的面容上浮现的一阵红一阵青的脸色。
“叫声夫君来听听?”管华眨眨眼,调戏着曲裳。
“滚!”曲裳别开眼,冷冷地吐出一字,纵然脸上有些微红,却还是维持一张冷脸。
“不叫?”管华挑高了眉梢,近距离地凝视着曲裳,那张苍白的脸色却是有着上好的皮囊,眼睫很长,侧着白皙的脸可以看到那翘挺的鼻梁下紧抿着的唇瓣,“你不叫,那我就亲你,亲到你叫为止!”
管华刻意地贴近着曲裳,薄唇吐出诱 惑的话语,暧昧的语气叫曲裳再也无法维持脸上的怒气,扭头想要破口大骂,岂知这一转头的瞬间,唇瓣便贴上了一张微凉的薄唇。
目光陡然间放大,管华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曲裳,薄唇上柔软的触感提醒着他,一切的真实,忽得,回过神来的管华后退了一步,在曲裳还没开口之际,一手捂着薄唇,一手嗔怒道:“你怎么可以占我便宜!”
“……”本汇聚着所有怒气地曲裳在听到管华这一声接近控诉的话时,脸色不由一黑,怒道:“你有什么便宜可以占!吃亏的是我好吧!”
“我也很吃亏好吧!这可是本公子的初吻!”管华捂着唇,他满眼委屈地看着曲裳,“再说,是你先贴上来的!本公子不管!你要负责!”
“……”曲裳已然无力辩驳了,她别开眼,懒得去看管华那一副仿佛被人非礼了的良家妇男的样子。
气氛好像就此凝固了,曲裳的别开眼的不发话,让管华有些憋屈,他捂着唇,方才那柔软的触感似乎还在,生平第一次被人触碰这里,他也是受尽委屈的好不好,越想越不平衡的管华,当即直起身子,跪坐在曲裳面前,伸出双手,捧着曲裳那张精致的脸转向自己。
不分由说得,在曲裳睁大的眼眸中,俯身而下,薄唇再一次狠狠地贴上了曲裳苍白的唇,甚至还发泄的在那张毫无血色的唇瓣上咬了一口,而后才慢慢地退开,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地看着曲裳,“是你先亲本公子的!”
唇瓣上传来的淡淡的痛意犹在,曲裳瞪大的眼眸中,慢慢地恢复了宁静,她咬牙切齿地看着管华,声音如同冰天雪地般令人胆寒,“你找死!”
管华似乎毫不在意,他慢悠悠地说道:“谋杀亲夫是大罪过,做不得做不得……”
“你!”曲裳几乎就要气得吐血,“你给我闭嘴!”
“闭嘴?”管华眉头一拧,而后舒展开来,暧昧地抚着自己的唇瓣,眨了眨桃花眼,笑道:“闭了嘴可就只能亲你了,夫人的唇极软,为夫很欢喜。”
“闭嘴!”气怒极了的曲裳,一瞬间怒火攻心,唇角溢出了淡淡的血丝,她无力地靠在车壁上,目光仍旧露着杀人的目光。
“喂!你!”见状,管华一惊,立刻上前,抬手就覆在曲裳的右手腕上,乱极了的脉象叫管华眉头越皱越深,“你气息很乱,别乱动用内力,你……”
话音还未结束,管华就微瞪着眼,目光直直地看着曲裳。
“把琅琊草给我!”曲裳气息未定,她反手死死地按着管华右手上的命脉,强行提起内力,冲破管华桎梏的穴道,对于如今的曲裳而言已然是雪上加霜,“咳……快给我!”
曲裳手上用劲,丝毫不在意自己唇角不断溢出的血,执拗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管华,气息浮游,越来越虚弱。
管华不语,他目光定定地看着曲裳,眼底难掩的震惊转为平静,透着几分不知名的情绪,微微垂着眼帘,凝视着紧握着自己命脉的手,喃喃自语着,“究竟……是为了谁?”
“给我!”曲裳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语气急躁。
缓缓地抬起眸子,看着曲裳唇边的血丝,管华默然不语,他抬起手,指腹触及曲裳的唇角,轻轻地为她擦拭掉唇角的血丝,淡然道:“为了谁?”
“你是为了谁寻这琅琊草?”侧过头,管华对上曲裳的眼,晦暗不明的目光中,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染上不知是何情绪,竟有些幽深。
“与你无关!”曲裳错开管华的手指,冷冷地看着管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