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怡想想,也是,京城权贵那么多,各自圈子又不同,她们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几个,“好,查的时候,每一个叫玲珑的姑娘,记得拿回一些她们写的字。”说完,挥挥手,让她们下去。
信上虽然没有注明时间,不过,按照小阳的说法,那封信很有可能是在半个月前她发现的前一天晚上送进来的,半个月前,正是她即将到京的时候。对方可能人想打她个措手不及,但是没想到,她竟然病了。
那么,赐婚的事呢?怎么半个月还没有动静?难道是皇上见她病了,先压下来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一两天,圣旨应该就下来了吧?对了,明天她就进宫了,说不定顺便就将圣旨带回来了。
抒怡忍不住冷笑,真是人在屋里坐,祸从天上来!她不就是跟着自家夫君查查案子,抓抓贼吗?就引得旁人眼热了!人家林煜庭都没觉得不满,那个什么玲珑,她一个外人,倒开始鸣不平了!心疼护国公府无人打理,林煜庭起居无人照顾?多管闲事!
这么说,刚才进门看到的定国公府情形,跟这位玲珑姑娘有关?这人还没进门呢,府里的风向就变了?这本事,也是够大了!想到此,抒怡冷冷一哼,起身叫管家去前厅。
“管家最近身体不适吗?”管家进来,抒怡也没让他坐下,语气不好的问话。
管家依然眼观鼻鼻观心,听了抒怡的话,眼皮都没抬一下,躬身道,“回夫人,老奴身体一向很好,并无不适。”
“既然没有不适,为何府里管理如此松懈了?先不说下人懒散,连外人都能在府中来去自如了!虽说本夫人不常在府里,但护国公府常年没有主子在,府上也不见丝毫松懈过!”见管家这个样子,抒怡难免怀疑,府里下人的态度,正是受了眼前这位管家的授意。只是,听林煜庭说过,这个人是他父亲留下的心腹,对他一向忠心耿耿。这样一个人,能够听从外人的吩咐?抒怡不敢相信,但是,会不会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抒怡脑中一闪而过,没敢深思。
反正,这位管家,对她的不满,是确确实实的!不过,她不在府中掌着中馈是事实,为了不给他借口,她干脆搬出护国公府,堵死这个理由。同样都是管家掌权,但人家护国公府纹丝不乱,怎么到了定国公府,就不行了?
“是老奴失职,请夫人责罚!”管家终于抬眼看了抒怡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同时跪在地上请罪,一副不欲解释的模样。抒怡心底慢慢沉下去,看来,她这个嫡妻夫人,人家已经不放在眼里了!
抒怡心底冷冷一笑,面上不动深色,“你是国公爷的人,又是府上的老人,我可不敢罚!”然后,带着小杉小柳,扬长而去。
管家跪坐着扭头,眼看着抒怡主仆径直出了大门,跪了很久,才在小厮的搀扶下,颤巍巍起身。
之后,抒怡又去了杏花春雨楼转了一圈,察看酒楼经营的同时,打包一些点心回府。一路上,虽然情绪不好,但并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有说出来,对于那个赐婚提醒,连对方是谁都不清楚,也不能做什么。
第二天,抒怡早晨直接从护国公府出发,去宫里。林煜庭不在,她要进宫向皇上汇报本次外出办差情况,皇上现在对刑部和大理寺,管的尤其严,时不时就要两部头头进宫述职,江南的案子,已经够大,皇上肯定会亲自过问。尽管之前林煜庭已经写了折子送进京。
早朝后,皇上第一时间召见了抒怡,见到她瘦的一阵风都能吹倒的身子,很是惊了一下,“怡丫头,不就是中暑吗?怎么折腾成这个模样了?”太医回禀时,明明说过并无大碍的!
“路上太热了,吃不下东西饿得,已经无碍了,补几天就回来了。”抒怡恭敬行礼后,在皇上示意内侍搬来的椅子上坐下后,回道。
皇上闻言对禄总管道,“禄子,去让御膳房多准备些郡主爱吃的,另外去库里装几箱补品,让,让郡主一会儿带回去。瘦成这样,是得好好补补!”一脸心疼的模样。
抒怡起身道谢。之后,皇上又详细问了抒怡江南案子,和抒怡外祖父一家的身体状况,到了午时,吩咐禄总管亲自送抒怡出宫。
抒怡想了想,对皇上道,“皇上,怡儿回京尚未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今日既然进宫了,该去给娘娘请安。”尽管因为之前的事,她对皇后娘娘有了嫌疑,但她毕竟是林煜庭的正经长辈,该有的礼仪并不会少。
皇上闻言,考虑了会儿,没有同意,“朕这会儿就去看她,你姑母怀着身子,不见人,等她方便了你再去请安。”然后,不待抒怡再说什么,催促禄总管送她出去。
抒怡心里一个咯噔,只好先行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