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怡使劲抿了抿唇角,瞥了眼观鼻鼻观心的管家一眼,径直进了自己院子的里屋,留着管家继续在外面晒太阳。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基本都是她从护国公府带来的陪嫁,无论何时,行事看得都是她的眼色,所以,院内的情况与府内别处,完全两个样子。
尽管她人不在府上,丫鬟婆子该做的事也不曾落下,院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室内一尘不染,唯一的缺憾就是有些热,没有放冰盆。见到主子回来,众人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原本伺候茶水的丫鬟迅速上了茶后又静悄悄退下。
抒怡暗自点头,更加确信,府内别处人员懒散的不同寻常。不过,总会知道的,她倒是不急。喝完一杯茶,小杉已经带着人抬着冰盆进来。在他们忙碌的时候,抒怡叫来管着她院子的大丫鬟小阳问话。
“最近大家都好吧?”抒怡让她在她前面搬了小墩坐下。
“咱们院子挺好,别处……奴婢不常出院,并不怎么清楚,不过,最近半个月,也不知怎么了,外院的人,都挺没精气神的。连管家都是。”小阳只是一个普通丫鬟,虽然机灵,但并不像小杉小柳那样能够监视追踪,尽管查探了半个月,也没查出发生了何事。
抒怡也没指望她能查到什么,“咱们院子呢,可曾发生了什么事?”
小阳闻言,一拍脑袋,道了声“姑娘稍等”急匆匆跑进了内室,片刻后,拿出一封信递给抒怡,“姑娘,这个也是半个月前收到的,有天早晨奴婢跟往常一样进屋收拾东西,在床上枕头上发现的。奴婢问过了所有人,没有人知道这封信人何时送进来的。上面写着您亲启,奴婢也没敢擅自拆开。”
结果没过几天,姑娘就回来了,却没想到病了十多天,好几次,她都准备将信送到护国公府的,又没动作。
抒怡蹙眉,接过信,没有立刻拆开,而是让小阳继续汇报这几个月的事,直到汇报结束,她将所有人摒退,才重新拿起这封信打量。
信封上的字迹,一看就是女性的手笔,不过,抒怡盯着看了好久,确信并不是曾经见过的。看信封的厚度,里面估计只有一张纸。打量了很久,没看到任何线索,抒怡索性什么都不想了,直接拆开来看,是什么人写的,看过不就知道了。
“夏姐姐慧见,闻言姐姐巾帼不让须眉,联手国公爷将刑部治理的井井有条,小女子对两位仰慕的紧,愿以平妻身份委身国公府,打理护国公府,照顾二人起居。妹妹已向皇上请旨,提前告知姐姐,望做好准备。玲珑敬上!”
信的内容很短,寥寥几句,却让看的人满肚子火。玲珑是谁?又是从哪个旮旯冒出来,自荐枕席的?
抒怡忍住火气,将信啪地一声拍到几人上,扬声喊人,“都进来!”
片刻后,小杉小柳小阳,外加三个粗使丫鬟全部站到抒怡面前,等着她吩咐。
“玲珑是谁?咱们府里……不对,京城贵女中有哪位未婚闺秀叫玲珑的?”抒怡第一反应那人是定国公府的,猛然又想到能到皇上面前请求赐婚的,应该有一定身份。
几个丫鬟立刻开始回忆,最后小杉最先回话,“姑娘,朝阳郡主,闺名正是玲珑,并且,尚未婚配。”
朝阳郡主,祎老王爷的孙女,传闻中的京城第一才女?对于这个人,抒怡还是听说过的,已是耳闻很久,可惜她嫁到京城这么久,一次都没能见到。那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孤傲的很,再加上身份高贵,一般的宴会轻易请不动她,而抒怡参加过的寥寥几次,都没能请到朝阳郡主出席。
对宴会不热衷这一点倒是跟抒怡差不多,不过原因则大相径庭,抒怡是懒得去,而那位,则是看得上的才去。
这个人,倒是能请的动皇上赐婚,不过,抒怡摇头否定,如此孤傲的人,又身份尊贵,怎么可能会甘心愿意与别人共享一个男人?虽然平妻也算是妻子,但身份总不如嫡妻,事事还是会被嫡妻压一头。她肯定不屑于如此!
“还有吗?”否定朝阳郡主后,抒怡让她们继续想。
几个丫鬟绞尽脑汁,也没能再想到,小杉道,“姑娘,奴婢们对京城贵女的闺名也没记住几个,要不,奴婢先去查一查再回复?”虽然不知道主子为何要找叫玲珑的人,但已经决定一会儿去仔细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