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痛,奴婢才沏的茶,水滚着呢,爷,奴婢给您上点药吧,不然,一会子怕是会起泡的。”绿萼不由分说又将他的手小心地捧起,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药膏来,一只手很灵巧地揭开药膏,挑了点药,边对着公孙淳的手吹,边细心地涂着药。
公孙淳脸色淡淡的,静静地看着绿萼做事,若有所思。
谨言在室,只觉得吵,一看沙漏,都到了午饭时间,便起了榻,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就看到绿萼似呼正拿起公孙淳的手在起吻着,还一边温柔抚摸,而公孙淳也是深情款款地看着绿萼,心便不由往下一沉,脸上浮出一个漂亮得体的笑容,也不出声,缓步走向公孙淳。
公孙淳听到她出来的响声,转头看去,只见谨言目光在自己手上落了一会,便转开眼去,脸上笑吟吟的,他慢慢转回头,绿萼仍在帮他涂着药,其实,绿萼帮他涂药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了,只是今天他自己都觉得很不自在,这会子被谨言看着,更觉捌扭,呆当谨言将眼光错开,脸上瞧不出有半点不豫,心里便觉得有点堵,原本想要抽回的手,倒是放松了,脸上也漾开一抹笑容,似乎对绿萼的服侍很满意。
谨言走到他们跟前,闻到一股清凉的药味,又看清绿萼是在给公孙淳抹药,便不紧不慢地给公孙淳行了一礼,问道:“相公这是怎么了?”
公孙淳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娘子可是睡醒了?”答非所问,但那语气却颇为不善。
谨言便看了绿萼一眼,笑道;“累了就睡了会子,其实还没睡醒呢,嗯,该再睡会才是。”
公孙淳听她话里有话,气得将手抽回,甩了甩衣袖道:“已到了饭时,夫人还等着我们过去用饭呢?”说完,也不等谨言,自个儿出去了。
谨言皱了皱眉头,看了绿萼一眼,绿萼乖巧地给她行了礼,眉眼中却尽是笑意,低声道:“奴婢去收拾茶碗。”
便匆匆收了茶碗走了,谨言在鼻间哼了一声,无聊地喊了声:“人呢,都跑哪去了,偷懒小心我扣月钱。”
立即大小琴儿,大小棋儿,还在侍书,侍画,秋凌,夏玉都跑了出来,大家惊愕地看着谨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谨言一扭头,对大琴说了声,“我去枫园用饭。”说着便走了出去。
大琴忙拿了件披风跟了出去,谨言原想着公孙淳气呼呼地怕是走远了,谁知一出门,差点撞上了他,公孙淳出了门后竟是负手立在门口,根本没有走远,谨言先是一喜,毕竟这还是她嫁进来的头一天,若是让公婆看到他两口子是一前一后到的,定是要被怀疑夫妻不和,公孙淳肯等她,她还是很高兴的,可他干嘛立在门口啊,害她被撞了鼻子,还真疼。
公孙淳原是心里有气,但出了门后觉得一个人先去枫还是不妥,便想走慢一点等谨言,谁知就听她在屋里无聊地撒威风,把人都弄了来却什么也没作,心里便觉得有趣,这会子见谨言撞上了他的背,摸着鼻子一脸的痛苦埋怨状,一贯温润的表情终于破了功,哈哈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