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淳听了又好气又好笑,心里倒是一松,满腔的郁气也消散怠尽,叹口气想道,也是,她才十五呢,还是小姑娘,又是初嫁,会害怕也是有的。完全忽略了心里原有的一丝妒忌和不甘,又重新坐回榻上,促狭地笑道:“现在爷没心情了,你说怎么办?”
谨言原是哭着,被他这样一说,便是一楞,他这是什么意思?没心情。难道要自己主动不曾?不由冲口道:“这不都是男人主动的吗?”
公孙淳听得目瞪口呆,她……她是从相府里出来的大家闺秀么?这种话也说得出口?再看谨言,一脸气嘟嘟的样子,哪里有半点大胆羞耻的自觉?
谨言说完还瞪了公孙淳一眼,见公孙淳一脸惊诧莫名的样子,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总算又点不由意思,可本就是么?这种事哪有女人主动的,再说,她……她也不会不是?前世看过色片,可没嫁过人,更没有真正实习过啊!
公孙淳总算在她眼里看到了不自在,很无奈地起身,谨言又急了,冲口道:“你……你不能走啊!”
公孙淳也不理他,径直走到桌边,找了把剪烛的剪子在自己中指上一划,鲜血便冒了出来,谨言心中一震,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顿时觉得暖暖的,傻呆呆地看着公孙淳揭开锦被,在雪白的榻单上滴了几滴,又倒了半杯茶,将血滴到茶水里,轻轻倒在那滴了血的榻单上,榻单上便污了一片,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谨言看得目瞪口呆,这会子门外有了响动,守在外屋的丫头们起来了,谨言忙对公孙淳真诚地说了声:“谢谢!”便欢天喜地起了榻,很贤惠自觉地帮公孙淳穿衣,可屋里只有昨晚脱下的婚服,公孙淳不肯穿。
谨言为难地四处看,榻几上也并没有他的常服,便问:“相公平日穿的衣服都在哪呢?”
公孙淳一皱眉,他自己也不知道,平日都是绿萼和紫荷给他打点的,平日这会子贴身丫头该进来给他更衣了,今天怕是看他新婚,以为他们还没起,所以没来吧,便道:“这事平日都是绿萼管的,我去叫她。”
谨言心一沉,看着公孙淳一身中衣,虽说穿得还齐整,可让别的女人当着她的面亲近自己的丈夫,她心里怎么都接受不了,便嘟了嘴道:“我来时给相公做了几身衣服,正好拿了身来,相公穿上试试合身不。”
说着也不等到公孙淳回答,便去了后面放嫁妆的耳房,翻了几个箱子,才找到为公孙淳亲手作的几身衣服,拿了套绛紫的衣袍出来,淡金色的腰带,殷勤地抖开,服侍公孙淳穿了,嗯,还真合适,公孙淳默默地看着谨言忙上忙下地帮他穿衣,再看身上的衣服,虽然颜色并不是自己最喜非的白色,但绛紫起暗底子的缎面,针角整齐精致,领口衣边上绣着青竹墨松,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由其配上淡金色的腰带,更显高贵成熟,倒是比起往常的白袍穿着另有一番气派,嘴角便微翘,随口问道:“这是你做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