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淮远嗯了一声,问道:“府里的事情可安排好了?”
“好了。”
“那便走吧。”
“是。”
桂花在前头领路,到了炼药房,将门打开,并提了灯笼,照到那黑衣人的脸上,黑衣人的脸上全是汗,他眯了眯眼,春梅上前拔掉他嘴里的布条,陆九凰蹲下身子,看他,问道:“可还疼?”
那黑衣人没理他。
云淮远冷笑:“说罢,是谁派你来的?你们突然出现在京城之中,可有何目的?”
那人没吭声,云淮远又笑道:“不说也行,我将你的手脚砍了,一块块地扔出去,我就不信,你的上头没有半点反应。”
那人还是没有吭声。
陆九凰却注意他,半响陆九凰从他的脖子上发现了一条红色的绳子,她猛地伸手,扯住那条绳子。
那黑衣人被扯了绳子,眼睛闪过一丝慌乱,陆九凰见状更加用力,那绳子被这么一扯,便断了下来,陆九凰把绳子在手里垫了垫,她拿起来,垂下给云淮远看:“可熟悉?”
云淮远看到这绳子,一时也觉得熟悉,但不知道是何时见过的,他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定是见过,但暂时想不起来,把他的嘴巴堵起,还有,今晚派个人守着,前往别让他逃了。”
桂花在一旁应了声,但考虑到此人武功高强,桂花扔是派了三四个人护卫守着,而那人也幽幽地看了眼陆九凰,随即靠在柱子上,闭上了眼睛,陆九凰霎时觉得他看她的目光很奇怪,似是认识她,但等她留意,他且又转了回去。
陆九凰眯了眯眼,终是没有吭声。
出了炼药房,云淮远手伤得歇息,春梅便扶他回屋。
陆九凰拿着那半截红绳,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她也见过的,可是她一时倒是没想出到底是谁曾经用过这红绳。
直到夜深了,陆九凰依然没有想出来,她只能回屋歇息。
今晚云淮远受伤了,陆九凰只能睡在外边,不碰到他的手臂,一躺下去,他便搂了上来,低声道:“可算又与你同床共枕了。”
陆九凰僵在他怀里不敢动弹,他的身子似火炉,一靠上来,她的半边身子都热了,她低声道:“睡吧,明日不是要还审他吗?”
“嗯。”
云淮远看着她的侧脸,又亲了她一口,这才闭上眼睛,陆九凰感觉到他呼吸平稳后,也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夜半,炼药房的屋顶,两三个黑衣人滑了下来,轻松地进了炼药房里。
陆九凰睡梦中很乱,总梦到许多的东西,她在梦里不轻松,跑了叫了依然没有半点反应,许久,她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额头全是汗水。
云淮远被她弄醒,睁开眼问道:“何事?”
陆九凰掀被下床,急急地说道:“我想起来了,我知道那红绳是谁的了!”云淮远立即也清醒了,他也刷地坐起来,看着穿鞋的陆九凰:“是谁?红绳是谁的?”
“陆黎昕,他的师兄!”
云淮远眼眸一眯,这不是陆九凰那便宜的弟弟吗。他立即也跟着下床,两个人一出门,就对上匆忙提着灯笼而来的春梅,她满脸惊慌,指着炼药房说道:“人,人跑了!”
果然!
陆九凰心里一沉,立即跑了出去,只见炼药房的门开着,里头的几个护卫不是伤就是晕的,桂花一脸惨白,低声道:“这……这……”
七王府,从来没碰上这样狂妄的人,竟敢动七王府的护卫,可见这支黑衣人该多可怕的势力啊。
云淮远被春梅搀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眼神也是一沉。
陆九凰率先进了炼药房,搜查了一遍,发现她炼的好几味丹药,都被偷走了,而那个断臂的黑衣人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