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呛得陆家主说不出话来。
针锋相对之时,有小厮来报,说绿菡被关在柴房里,一时不察让她醒来后畏罪自杀了。一头撞在墙上,几息间就咽了气。
陆辞画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这细小的动作却被云万里尽收眼底。眼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愠怒,又很快地掩去,心中却已经有了定论。
那些来做客的夫人太太们从绿菡口里听到的是一套说辞,从陆九凰口里听到的又是另一套说辞。在后院对峙时绿菡明显底气不足,却还没得及说话就被陆辞画一脚踢晕了过去,如今更加是死无对证。
“那丫鬟和就九凰说是姐姐身体不适唤我前去,我才跟着她的。这意思很显然就是受辞画姐姐指使的,但既然辞画姐姐并不知情,所以那指使之人也就另有其人了。”陆九凰睁着眼睛说瞎话,装作头头是道地分析着。
云万里瞧着她顾盼神飞的娇俏模样,一时间有些恍惚。稳住心神后开口:“楚学文为何会出现在李府后院中?”
李暮烟身边知道内情的侍女都面面相觑,低垂着头不敢开口。云万里神色一凛,冷声道:“要是没人肯说的话,就一个个押下去审问,只要有一人招供,其余人就全都得死!”
掷地有声的话语让那些侍女全都跪下来磕头求饶。
陆辞画自作聪明地说:“暮烟私底下和楚表哥交情很好,楚表哥偶尔来李府看看暮烟也是无可厚非的。”
陆九凰忍不住想为她拍手叫好。
李密登时沉下脸来喝道:“陆大小姐慎言!”却已经晚了。
云万里说:“这么说来李大小姐和楚学文之间应该是早就有了私情吧。”
楚夫人也是个脑袋转得快的,立刻就咋呼道:“暮烟打小就和她文表哥亲近,小时候还戏言说要嫁给咱们家文儿呢!”
云万里意味深长地看了李密一眼。李密眼前阵阵发黑,哇地吐出一大口血来。
“既然如此,本王不如进宫向父皇求道圣旨替这二人赐婚,诸位以为如何?”
楚大人和楚夫人一脸喜意地向云万里道谢之后,也不参加李府的满月宴了,领着楚学文就悄悄地从李府侧门出去打道回府了。
李密却是目光阴沉不定地看着床上还在昏迷不醒的李暮烟,眼底有杀意在翻涌。陆辞画眼看着这事似乎就这样平息了,她最好的姐妹被人侮辱,折腾地只剩半条命。陆九凰那个小贱人却还是全须全尾地站在这里,半根头发丝都没损失。
她不甘!也觉不能就这样善罢甘休!
“万里,那春药的事难道就不追究了吗?”
云万里眼眸一黯,觉得自己的这个侧妃当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今日之事但凡是有些眼力见的人都能猜得出来是怎么一回事,再调查下把那把火绝对会烧到她和李大小姐身上去。如今他将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却还是在胡搅蛮缠,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
“那楚学文经常出入烟花之所,身上带着那种东西也没什么可稀奇的。”
“可是……”陆辞画还要在说些什么,被云万里不耐烦地打断了。
“婚期临近,陆大小姐还是呆在府里安心待嫁好了,多读读《女则》、《女诫》。”别再出来丢人现眼了。
陆辞画脸色一白,楚楚可怜地看着云万里。云万里却毫不心软,告诉李密他还有事要办不留下来参加晚宴了,就提前走了。
最后李府只得仓促地办完这场满月宴将宾客都送走了。
马车上陆九凰闭目养神,奈何那仇视着她的目光太过露骨,让她浑身不舒服。
翘起嘴角,陆九凰的声音低沉如梦呓:“姐姐今日运气可真是好呢?”
“是你,是你做的对不对?”颤抖的声音出卖了陆辞画平静的外表之下快要喷涌而出的怒火。
“九凰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今天那李暮烟是替姐姐挡了灾呢。可若是下次姐姐再这样作死,就不知道还有没有能挡在姐姐前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