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老公不是年级组长吗?”
裴娜说:“一个语文组组长有什么用,啥权力都没有。你别看他们那个学校只是个普通中学,可里面的人都是裙带关系,想在那么个破学校混出头也得靠关系,还要给校长书记送钱才有可能。现在做什么都要靠关系,都要花钱,没钱没关系啥都干不成啊。”
看得出,裴娜对自己的现状是满肚子怨气,与刚才表扬我时的状态完全判若两人,我有点恍惚,这前后两张面孔到底是不是一个人?不过我也知道,人一旦当了领导,尝到权力带来的甜头,欲望就会被唤醒,像是吃了毒药,只会一门心思往上爬,不惜代价,不计后果。
权力是最美妙的春药,这是舅舅刘成凯之前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而且他老人家理解得非常透彻。
可以说,裴娜也是一个吃了欲望毒药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最容易被权力欲所控制,我心中突然产生一个想法,如果我能帮她一把,把她推上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的话,她会不会反孙远军水,站到我这一边,为我所用?于是,我试探性地问她:“如果局里最近真的进行人事调整,你对自己以后的工作有什么想法?”
裴娜被问得脸有点红了,低下头勾了一下垂下来的头发,细声说:“我,我能有什么想法,就算是有想法暂时也没有想好呢。”
我引诱道:“没想好也先说来听听,看我能不能帮你什么忙。”
裴娜激动了,做起来端正身体,满脸兴奋地说:“真的?张科长,你真的肯帮我?”
我点了点头,说:“真的。”
裴娜更加激动起来,脸突然涨红起来,说:“我到市第六中学工作快八年了,做办公室副主任也快五年了。我工作成绩算不上特别突出,但工作也很认真负责,这一点张科长您是能看到的。”
我点点头,说:“你的工作是很认真,水平也不错,尤其工作热情值得肯定。”
裴娜兴奋得脸又红了,她的脸蛋本来就白里透红,这会像是喝了酒一样艳若春桃。裴娜接着说:“办公室主任老邵当主任也快十年了,一直没动窝,所以我也总是提不上去。今年邵主任五十岁了,是不是也该晃个岗位,让他在别的领导岗位上发挥点余热?”
我听到裴娜这么说,心里觉得特别可乐,几乎憋不住笑出声来。我努力憋着笑,脸也憋得通红,样子看起来很古怪。
裴娜纳闷地看着我,说:“张科长,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我连忙摆摆手,说:“没有没有,你说得很好。现在实行干部年轻化,年轻干部有的是机会,只要努力工作,组织上提拔像你这样的年轻干部只是早晚的事。”
裴娜兴奋地说:“那这么说我是很有希望喽?”
我说:“当然,大有希望。”
裴娜站起来,走到我办公桌边,盯着我的眼睛兴奋地说:“张科长,晚上有事没有,如果没事的话我想请你吃顿饭。其实这顿饭早该请了,可是你总是不给我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