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在别墅待太久,铃一和梁格便动身启程回军队。
路上,两人心有灵犀般的握着彼此的手,又时不时地相视一笑。此时的兰镇街上依旧有不少的人在外走动着,偶尔开过几辆车,沉浸在幸福里的铃一竟也没有注意到后面有辆摩托跟着他们。
吉普开进基地后,那辆摩托便在不远处停了下来,掀开头盔,露出的是拉鲁戈阴沉的脸。她随手扔下头盔,走了进去,门口的哨兵看着拉鲁戈都忍不住冒了冷汗,连招呼都忘了打。
拉鲁戈在车库门口的一棵大树下躲了起来,等着铃一和那个女人出来。
没一会,铃一先迈出了车库的门口,紧接着她看到了一个她怎么都想不到的女人。
竟然是梁格!
拉鲁戈的心脏快要愤怒的跳了出来,她很想冲出去一枪毙了那个让她咬牙切齿的女人。可一想到白天铃一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她快爆炸的冲动又硬生生忍了下去。
她没有再跟上去,看着铃一环着梁格向黑暗中的宿舍走去,快消失的时候,她看见铃一低头吻了梁格。她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痛苦过,以前铃一拒绝她的时候她虽然会难过,但她她觉得铃一最后肯定会屈服于她,但此刻从她生不如死,她看着铃一开心幸福地拥着另一个女人,吻着另一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不可能这样!在他怀里的女人,只有她拉鲁戈!
接连几天都没见拉鲁戈有什么动静,她反常地待在自己房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司令很是着急,叫来秋和铃一还有铃九,帮忙劝劝拉鲁戈让她出来吃个饭。
秋耸耸肩,退了几步悠闲地倒在沙发椅上若无其事地哼着调儿,显然不想掺和这事。铃一也是沉默,他明白司令又想拿自己去哄拉鲁戈,他转身在秋身边坐下,一言不发。
只有铃九一人站在房间门口,有些无措地挠挠头,不知如何是好。
“铃一,是不是你又....”司令毛想想就知道这丫头又在铃一这里吃瘪了。
还未等铃一开口,秋忍不下去语气大了些,“什么叫又?哪次不是这祖宗缠着铃一搞这搞那啊?铃一放着大好的丹源军队长官不做跑到这破地方当个小班长是谁害的啊?父亲,拉鲁戈拎不清难道您也拎不清了?她就耍耍小脾气你甭理她,过两天消停了又活蹦乱跳了。大清早还下着雨呢把我们叫过来看她无理取闹你不累我们还累呢.....”说完象征性地打了一个哈欠。
“可她....”司令看看秋又看看紧闭的房门,一时间竟也说不出话。
“行了...她都这样自导自演几次了,几场戏我都视觉疲劳了....”秋侧眼瞄了一眼房间门,音量提高了些。
铃一撞了撞秋示意他够了,多说无益。
秋给了他一个哥是站在你这边的眼神。
寂静无声,相顾无言。
都沉默着,四个人都心照不宣地坐着。
漫雨季进入尾声,下雨的频率比以往几个月更大了些。
虽然关着窗,可雨声的轰隆声却越发沉重,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滂沱岁月,也开始进入尾声。
正当司令打算招呼另外三人离开时,拉鲁戈的房门重重被打开。
四人循着声音齐刷刷望去,司令第一个上前担心地握住拉鲁戈的双手,“拉鲁戈你怎么...”哪知拉鲁戈不留情地甩开司令的手,没有看向自己的父亲,径直走到铃一的面前,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铃一有些发毛,没有作声。
只见她从腰后拔出一把小刀在手上把玩着,众人都皆变了脸色,几欲上前,被拉鲁戈冷声喝止住。
秋突然间笑出声,拉鲁戈笑容僵在了脸上,冷冷瞥向他,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你笑什么?”
“你这套把戏第几遍了?还没玩够?”
这下反倒拉鲁戈轻笑起来,秋的讽笑逐渐止住,倒也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女人了,曾几何时,以前只是刁蛮任性的大小姐突然间好像长大了,拉鲁戈这个笑容让他的心竟也突然没了底,阴沉,怪异,似乎下一秒那一把小刀要捅向自己。
“我怎么舍得伤害自己呢?铃一哥哥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拉鲁戈小刀贴向铃一的面颊,轻轻滑过,似是在欣赏一幅自己的心爱之作,刀尖挑逗似的在他下巴碰了碰,但却被铃一快速躲开,眼中的嫌恶落入拉鲁戈之眼像在她心中捅下最致命的一刀。
只见拉鲁戈微微踮起脚凑近铃一,铃一又想躲被拉鲁戈猛地拽住领口,常年在军队学习格斗的她力量不可小觑。
“我找到她了。”拉鲁戈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细声开口道。
铃一的心间忽然就荒凉一片,紧抿着唇,手指一下子握紧,微微颤抖。
如愿以偿地见到了铃一的失态,拉鲁戈的心突然间舒坦了很多,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的间隙,她快速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没入雨中。
铃一最先反应过来,快步追了出去,梁格要出事!
其他三人紧随其后,顾不上撑伞都一起跑了出去。
今天的雨格外的大,伴随着雷鸣声,扰乱了人心,更是一声一声打在铃一的心上,一下比一下痛,一下比一下致命。是他大意了,那天的摩托车其实他有看到,但因为太高兴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想,那是拉鲁戈的坐骑啊。
铃一冒着雨先跑到宿舍,冲进宿舍把还在宿舍的杨瑞吓了一跳,她从来都没有看到如此狼狈的班长,浑身上下被雨浇了个透,水珠顺着他的走动遍地都是,格外狼藉。
杨瑞战战兢兢地拿了一块干毛巾递给了铃一,铃一没接,粗暴地拉过杨瑞至身前,声音着急到竟有些颤抖,“梁格呢!”
杨瑞完全被铃一吓懵,一时间没有反应,在铃一第二次吼她才反应过来,“在..在医护部.....”
铃一没等杨瑞讲完,又瞬间冲了出去,零点几秒之间,只有宿舍门因为蛮力在来回晃动着。
看班长那么急的样子不会出事了吧。
杨瑞走出房门望向走廊,早已没了铃一的身影。
“我刚经过拉练场拉鲁戈伞都没撑往医护部走去呢,样子怪可怕的。”
“这大小姐不是一直都这样吗?估计又在班长那吃了闭门羹了吧。”
两个后勤部的女工经过了杨瑞身边八卦着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