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说定了,这事儿是我上任枢密院指挥使的第一件事儿。至于衙门的事情,便让老王先给我忙着。现在我需要整个奇士府的所有人力资源全部调动到这上面来,立刻向青州发信。”年轻人一脸严肃的看着身边的人,像是一个久居高位的人一般言语间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感觉。
“指挥使,这会不会太草率了?就这两百人能干嘛?老弱病残的。”那人一脸不屑的看了张中一眼,然后向着年轻人低声道。
“你懂什么?”年轻人冷笑一声,道:“在别人眼里,这是一个两百人的老弱病残。但是在我们青州奇士府手中,这就是第二个雀儿,我们放在徐州的雀。只要有他们在,我们大齐就可以好好的休养生息,借助他们好好消磨徐州的军事力量,你懂什么?”
“好好好,这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以为可以跟着你游山玩水,这一下子咱们又得忙活起来了。”
“老李你这小子,咱们从长安回来在这临菑没有休息够是吧?现在出来调查一下瘟疫,就一个个给我哭天喊地。我跟你说,这事儿完了马上就跟我回临菑去将枢密院给理出来。”
“好了好了,我的赵大指挥使,便依你的。我可跟你说啊,这信我是报给上面去,但你可得亲自回临菑去解释啊!”
“放心,这事儿不急,我跟他谈谈了在说,你先放鸽子通知一下老王吧。”
说罢,这年轻人也就是刚刚上任不久的齐国奇士府枢密院指挥使赵仁,他策马上前,看向戒备的张中,笑道:“咱们聊聊?”
“有什么好聊的?”张中实在摸不清楚对方的来路,如果真的是刘德然的人那岂不前功尽弃了?
赵仁笑道:“好聊的多着呢,这后面不是还有几百溃军嘛,便聊聊他们如何?”
虽然赵仁的面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但是张中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人就真那般人畜无害。特别是当自己的心思被对方看穿的时候,自然更是戒备了几分。
“我来时见你那弟兄鬼鬼祟祟的瞧着溃军,看来你们的想法不简单啊。不过既然是打这些溃军的主意,那么便是我大齐的朋友。”
“齐人?”张中很谨慎,双目之中充斥着不信任。
“你也不要怀疑了,我便是齐国奇士府枢密院指挥使赵仁赵广义。此番来着琅琊,主要是因为我王听闻沭河一带爆发瘟疫,特来查看疫情。”
“沭河爆发瘟疫与你们齐国何干?”
“诶,我说你这人咋这样?好话你就听不进去一句是吧?”赵仁饶有趣味的打量着面前的张中,这人还真是谨小慎微啊。
“是不是好话这还不知道,我如何听得进去?”张中的面上露着冷笑,这防人之心不可无,荒郊野岭的相遇谁会清楚对方抱着什么样的心思?
“得得得!”赵仁比了一个打住的手势,向着张中耐心道:“我家王上那是关爱百姓,如果沭河沿岸的疫情不受控制的话,我家王上打算从青州调拨草药、医者前来沭河义诊。”
“哼哼.”张中冷哼几声,就好似看到了赵仁的狐狸尾巴一般,道:“刘玄德有那么好心?这刘德然可是背叛他的人,陶应也是派兵打过他的人。这徐州上下都把刘玄德得罪了个遍,即丘你们十万精锐的尸骨到现在还没有打捞完呢,会有这么好心?”
“哈哈哈”赵仁一阵狂笑,最终摇摇头,道:“我说你这人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家王上那是出了名的爱民如子。我来时也曾质疑过王上的这动作,甚至也有过你的那种想法。”
“这徐州人是死是活与我何干?咱们那可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大仇人啊,不把这徐州的上下杀个遍,又哪里能够泄那心头之恨?”
说到这,赵仁满面的惭愧不如和追忆,道:“可是你知道我家王上怎么说吗?士兵败亡乃战之罪,非民之过。徐州乃陶应一人之罪,非万民之过。为王者,岂能因战而罚无过之民?岂能因一人之罪而责罚万民?”
“百姓是无辜的,我们都是从百姓之中走出来的,谁又不知道百姓有多苦呢?如果这个时候我们不施以援手,那么成千上万的百姓都将死去,成千上万个家也将支离破碎。百姓的小家没有了,那还要这个大的国家干什么?”
赵仁的话刻意加重了声音,让这附近的伤心人们那回忆如潮涌来,不少人已经纷纷流下感性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