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个月了斗争,豫越在京中的势力已经被清扫的差不多了。夺权进行的太过顺利,倒令晏武觉得不安起来。豫越处心积虑地接近嬴宣,掌握了大权,会这么轻易的放弃?他到底还有什么阴谋?还有他对清绝的态度,也太过奇怪了些。
这些事情晏武都无从弄明白,他入京后第一件事情便是下令治理瘟疫,整顿吏制。
嬴宣荒淫,豫越专权,诛杀忠臣,朝廷中可用的文臣武将已经没有几个。又逢北戎南下,沿海瘟疫,南蛮动|乱,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东亓王朝已经开始从内部腐烂。
更令晏武心忧的是,今春涧西、汝南、桐郡三地大旱,作物都没有种下去。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季大旱,灾荒再所难免,要提前备好救灾粮款。他招来户部官员盘点国库存粮存银,赫然发现在豫越当政的三个月内,国库内存粮存银竟然被掏得一空!
晏武勃然大怒,杀了一众户部官员,下令严查存银存粮的下落。他不相信豫越能将它们凭空弄走。
这一天朝政处理下来,晏武只觉肝火大盛。谢胤当政十五年,承袭先相谢敛的政策,内修吏制,外交诸侯,也算是政通人和,百废俱兴。如今天灾人祸齐至,十五年的辛苦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下了朝后姑布子匀来了,晏武将昨晚那信筒交给他,“这是在谢相书案上发现的,还未拆封,你看看是否有什么要事。”
姑布子匀说道:“谢家往来信筒都有特殊的标志,以区别是家书还是政务或军务。这封看着像是家书,故而我未曾拆封,不过侯爷说得也有道理,万一有要事便不好了。”
说着打开信筒,信筒里还塞着个小信筒,信筒上刻着个符号,姑布子匀一见那符号脸色倏然大变,“这是紧急军情!”
拆信的动作都变得急切起来,看完之后递给晏武,内容如下:
臣西狄郡监御史冒死奏报,西狄郡尉恢复西狄王称号,厉兵秣马,欲西出阿尔古斯山脉,直取涧西郡,望相国派兵增援。
晏武与姑布子匀的面色皆沉了下来。
西狄郡在瀛寰大陆西陲,地处沙漠,位置偏僻,其与随国隔着渭河,与定州隔着淇水,与涧西郡隔着阿尔古斯山。民众尚未开化,与中原诸郡住来甚少。百年前一支西狄曾越过阿尔古斯山,出涧西郡抢掠,被谢涧率兵缴了。西狄王被剥夺了王者的称号,改为郡尉。西狄也成了东亓帝国的一个郡县,朝廷派人做监御史,协助管理西狄郡,这些年来一直相安无事。
“真是多事之秋啊!涧西郡与商洛毗陵,如果他们真西出涧西,对商洛是莫大的威胁。”
晏武沉吟不语,他得好好琢磨琢磨天下的形势。
北方戎族在壮大,随时准备南下。随国丧失了老将东方既白,兵力虽有所下降,对抗戎兵还是足够的;宛国虽有帝女牧岩镇守,然瓜州瘟疫,随时会波及宛国。倒是不用怕戎军从此处南下。杞国牧良昏庸,大部分兵力用于攻打商洛,最有可能被戎军突破;一担北戎与西狄联手,左右夹击,不光商洛,便是嬴宣也有危险。如何解这一盘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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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亓历三百七十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