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豫越……让我们追杀辞官的大臣……不听他话的大臣……一个都不留……”
晏武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豫越?替庄严建立罗织门的那个豫越?”
“……是……”
“罗织门夺北豳古国地图也是他授意?”
“是。”
“你们奉命追杀哪些大臣?”
崔汉一一说了,都是朝中清流忠臣,晏武的神情不由得凝重起来。这些人都被逼得辞官归家,可见如今朝堂混乱到何种程度。他想起嬴倚当政时期的清明,再对比当下,不由得唏嘘起来。
当年他曾与聂旷谈论过亓帝嬴宣,聂旷说道:当今圣上便如同一匹恶狼,全靠谢胤这条链子栓起来。一但谢胤不在了,将无人再阻止这恶狼的爪牙。现在果然又应了聂旷之言。
已经问出想问的了,他对萧清绝道:“行了,你继续吧。”
萧清绝出手如电,片刻剑尖便挑着一根舌头出来,远远地扔在一边。那舌头犹自在卷动,而崔汉已是满嘴血腥。这一刻,崔汉终于看见了地狱,看见了死在他手上的人眼里的恐惧。
萧清绝对蒋汝墨道:“燕子叔叔说给他个痛快,我们就不活剁他了,先宰了再剁也是一样。”将留白剑放到他手中,“呐,这最后一步也交给你,替你的家人报仇。”
蒋汝墨双手握着留白剑,孩童的眼神被仇恨笼罩就得刚硬狠戾,他高高举起剑,一剑刺了下去,血溅五步,人头落地。
晏武对跟来的随武卒道:“将这里清理一下,好生安葬蒋家老小。”
“是!”
晏武又向萧清绝招了招手,萧清绝笑吟吟地过来,抱着晏武的胳膊,“燕子叔叔。”他眼中的紫魅之色已经消散,目光清澈如水。笑容英气中带着三分纯净,看得人心头发软。
晏武从袖中拿出巾帕来,替他擦掉溅在脸上的血迹,“下回仔细些,别弄脏了自已。”
“嗯。燕子叔叔给我买的衣服,我一定不会弄脏。”他们在渡口停船,原是因去集市给萧清绝买几件衣服的,却不想听到惨叫声,过来便见到罗织门下杀人的场景。
晏武宠溺地道:“无妨,反正衣服多。”
很快随武卒便挖了一个坑,将蒋家老小尸体拼凑好了放到里面,掩上了土。晏武让他们立了块碑,亲自写上碑文,以后也好有人祭奠。
蒋汝墨跪在碑前给亲人们磕头,梗着脖颈,小小的身影寥落凄伤。
萧清绝看着他这样,仿佛看到了年幼的自己。那时候师父突然离开,他一个人生活在大山里,也是这般孤独无助。他眨巴着眼睛对晏武道:“燕子叔叔,这个小弟弟父母都被杀了,好可怜,我们带他一起走吧。”
“好。”
萧清绝得他应承开心地笑起来,大哥哥似的牵着蒋汝墨的手,“你以后就跟着我们吧。我教你功夫,以后就不会有坏人欺负你啦。”
“是豫越那个坏人!”蒋汝墨的眼里带着与年龄全然不符的恨意,“我要杀了他替家人报仇!”
萧清绝问晏武,“豫越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