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蒋汝墨小小的身子,问道:“你要吃糖葫芦吗?可甜啦。”
蒋汝墨摇摇头。
萧清绝看看他肿起的脸说道:“哎呀,我忘了你现在吃不了。不过没关系,改天等你脸好了,再让燕子叔叔给你买。”
蒋汝墨并非对他话上心,恨恨地盯着崔汉。
萧清绝问,“他刚才怎么对你家人的?”
蒋汝墨嘴被打歪,每说一个字便痛彻心肺,却一字一顿地道:“他把我爹娘砍成两半,还要把我们剁成肉酱。”
萧清绝舔着糖葫芦,“那我们就把他剁成肉酱吧?”那神情仿佛在说“他刚才逗你玩儿,我们现在也逗他玩儿吧”。
蒋汝墨点了点头。
崔汉已经从树上掉了下来,整个儿趴在地上,只剩下半条命了。
萧清绝用手比划着崔汉,漫不经心地道:“我们先将他的四肢给卸了,让他的血都流出来,这样一会儿剁肉酱的时候,就不会弄脏我们的衣服了,你看好不好?”
“好。”
“喏,剑给你,你自已砍吧。留白很快的,没有力气也可以剁的掉,你别害怕。”
留白剑削铁如泥,纵然是蒋汝墨这样六岁的孩子,也轻易便将崔汉的四肢卸了下来。他还没有死,眼神儿惊骇欲绝,五官扭曲,发出一阵阵惨呼,令人不忍听闻。
萧清绝听得有些不耐烦,嘟哝起小嘴,不爽地道:“他好吵啊,怎么一点也不老实,要不我们把他的舌头割了?”
崔汉惊恐地望着他,像望着地狱罗刹,“你一刀杀了我吧!一刀杀了我吧!”
萧清绝要割下崔汉舌头的时候,晏武出声了,“先留着他的舌头,我有话要问。”
萧清绝爽快地点头,“我听燕子叔叔的。”他像是得到了一个好玩具,与蒋汝墨一起解剖着崔汉。晏武袖手旁观着,他家小孩儿心思纯真,却也爱憎分明。连脾气也与他十分相似,对于残忍的人,十倍报之。
他正看得入神的时候,听见有人喊他。寻声望去见是个被及腰斩断的男子,他的肠肺都流了一地却依然未死,央求地望着他。
晏武不禁动容,走到他面前蹲下来,“你是何人?认得本侯?”
蒋轻气息奄奄地道:“下官……章台御史……蒋轻,……请随侯……速速前往……帝都……东亓存亡……全在侯爷了……”
晏武这才想起来,他近日一直挂心着萧清绝的伤势,倒忘了帝都许久未有奏报过来。
“帝都如何了?”
“……谢相离京……奸臣当道……请随候……”未及说完,便是一命呜呼,死不瞑目。
晏武叹息着起身,便见蒋汝墨站在他爹身旁,稚嫩的脸满是仇恨与倔强,眼看着家人一夕被灭,竟然未哭一声。
晏武走到崔汉边上,“是谁指使你来杀人的?帝都现在是什么情况?都招了我便让你死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