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Jeep车,女孩子在车里这儿摸摸,那儿看看,一副很稀奇的样子。
我不由得问了一声:“怎么了?”
“第一次坐这么……霸气的车,好兴奋啊!”她笑起来嘴巴咧得很开,二十八颗牙基本上全能看见,眼睛眯得就剩一条缝,灿烂到了极点。
我恍然有些出神,女孩子一般都很注重形象,会像这样笑得乱没形象的,还真没几个。不过记忆中的那娘儿俩,好像都挺不顾形象的啊!尤其是那个小家伙,也不知道这么几年下来,减肥成功了没有。
那个人,现在成了央视法制栏目的金牌编剧,还出了一本关于罪犯的书,听说快要拍连续剧了。那书我看过,文笔犀利,思想深邃,特别能警醒社会。
突然好想她,好想见她啊!
“大叔,你怎么啦?”那只白皙到血管的脉络都看得一清二楚的小手又在我面前招来摇去了。
我皱了皱眉,暗自有些诧异,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想她想得有点克制不住了?刚才如果不是被人打断了,我估计我得热血上头去找她。
其实这些年去找过她好几次,每一次我出国游荡之后,都会去看她一次,只是她却从来没有看见过我。算起来,已经有快一年没见到她了,是该去一趟了。
“大叔,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小姑娘嘻嘻一笑,又一撇嘴,“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我仍旧没吭声,发动了车子。这姑娘好聒噪啊,像只嗡嗡嗡嗡的小蜜蜂!
“哼!我叫元旦!一月一号的那个元旦!这么容易记住的名字,你居然没记住!”女孩白皙的小脸又蒙上了一层淡粉,看起来倒是显得越发娇嫩了。
当年我也算是轰动半个中国的,不过三年过去,很多事情都被冲淡了,三年的风霜,三年的想念,三年的孤独,不说改头换面,总归是多了些岁月的印记,现在的我,跟那时候已经有那么几分不同了。
她一定还记得我,但那小家伙,多半是认不出我了吧?
我摇了摇头,苦涩地笑笑,又听那个叫元旦的小姑娘问道:“大叔,你怎么老是不理人啊?这也太高冷了吧?”
我还是没吭声,以为就这样拉长了脸,写了一脸的“生人勿近、死人勿扰”,那个聒噪的小姑娘就会自觉闭嘴。但是很可惜,她并没有那份自觉。
“大叔,你平时就是这样独来独往的吗?平时也这么不理人的吗?”
“大叔,你好像小说里背着画架独走天涯的流浪画家啊!”
“大叔,你都去过哪些地方啊?”
……
她喋喋不休地问,虽然我一个字也没回答,但她的兴致却很高,丝毫没有受人冷眼的自觉。
我忍无可忍:“闭嘴!再吵我就把你丢下去!”
元旦小嘴一撇,委屈了:“什么嘛!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我跟你说话,你不搭理我,那我自己一个人说话也不行吗?”
我抬手扶了扶额,特别无语,我好像一不小心,捡了个巧舌如簧的八哥啊!
车子一路开到市里,元旦就一路说到市里,自嗨得根本停不下来。
“去医院还是车站?”
这是我自从上车以来的第二句话。
元旦眼睛一亮:“哎呀!大叔,你要是再不说话,我都要以为你是哑巴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