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笙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里,也多了一丝倔强。
两人是谁也没有先让步。
顾余生松开她的手:“我去上班,谨言要开学了,我顺路送他去军区大院。”
莫安笙没料到他这次竟然这么快速的就不问了,愣神的片刻,顾余生已经抬手越过她的肩头拿走了大衣。
等她出卧室,那边,顾谨言已经收拾好书包跟在顾余生身边换鞋。
小家伙一瞧见莫安笙就哀怨地扁嘴,但想到自己已经好多天没去大院陪奶奶了,还是没嚷着不肯走。
在顾余生出去之前莫安笙喊住他,他回过头来,她墨迹地说:“鸡蛋有点咸。”
后者目光沉沉地瞅着她,却连一个字也没为自己争辩,然后拎着顾谨言扬长而去。
看着这一大一小相继离开的背影,莫安笙愉悦地上扬唇角。
……
顾余生把顾谨言送到大院里,毫无意外地碰到了杨妙斓。
杨妙斓的精神不太好,就像彻夜未眠后的症状,眼中布满血丝,似乎随时准备落泪一般。
一瞧见准备要走的顾余生,杨妙斓再也顾不得其他,跑下楼去拉住了顾余生:“余生……”
顾余生回头。
“安笙的那个好朋友说她搬走了,你知道她住在哪里吗?”
“大嫂来问我这个问题合适吗?”
杨妙斓神色一滞,除了焦急还有尴尬,是呀,之前她还百般希望他们杜绝往来。
但她但总觉得顾余生像是隐瞒了自己什么,她回忆起前晚顾余生脖子上的吻痕,一颗心直往下沉,一瞬不瞬地盯着顾余生:“余生,你真的不知道安笙住在哪儿吗?”
顾余生回望着杨妙斓,目光摆得很正,丝毫没有做贼心虚的躲闪。
杨妙斓最后死心地松开了他。
“没其他事,我先走了。”顾余生说完,人已经走出屋子。
杨妙斓失魂落魄地回过身,正好对上不知何时站在楼梯缓步台处的顾唯一。
顾唯一今天脸上的神色也极其的不好,甚至说是难看,就连头发,都没精致打理了,显得有些乱糟糟的。
在杨妙斓开口之前,顾唯一先问了:“妈,你这么关心莫安笙,爸爸在你心里又算什么?”
听到她提及顾启山,杨妙斓的脸色一变:“唯一,你在说些什么!”
“我在说什么?妈,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的女儿,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找你那个女儿去!”顾唯一吼完,就红着眼转身跑上楼。
“唯一!”杨妙斓追上去,却只听到房门重重甩上的声音。
杨妙斓推开卧室门进去时,顾唯一正趴在床上哭,不仅仅是因为素来疼自己的母亲近日来老是责备自己,还有对莫安笙的怨气,因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姐姐”,打扰了他们一家原本安宁幸福的生活!
杨妙斓心里也百般不是滋味,碰了碰顾唯一的肩,却被她甩开,也跟着湿了眼圈。
现在这样的处境并不是她愿意的,可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不是吗?
顾唯一哭了良久才红肿着一双眼抬头望着杨妙斓:“妈,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真心爱爸爸的?”
杨妙斓心头沉痛,在顾唯一近乎质问的注视下轻点了点头。
换来的是顾唯一更加气愤的责问:“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跟其他男人生下孩子!我以为,奶奶她说的那个我丢了的姐姐,是你跟爸爸生的孩子,可事实,却根本不是!”
“唯一……”当心底的疮口被自己的女儿挖开,杨妙斓潸然泪下,却说不出更多的解释。
“你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望着往地上砸东西的顾唯一,杨妙斓不敢再刺激她,离去前忍不住转头说:“你跟安笙都是我的女儿,你爸爸也是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当年……是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你姐姐,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对你姐姐。”
顾唯一没吭声。
杨妙斓心中苦闷无奈,也不想久待发生母女争执,一打开门却差点撞上门外的孩子。
“谨言,你怎么在……”杨妙斓看着顾谨言,不知道他在外边站了多久。
顾谨言看门开了,不慌不忙地缩回脖子,两只小手从门框上拿下,往身后一背:“我是上来给奶奶传话的,既然你要下去了,我就不传话了,你就直接找奶奶吧。”说完,昂首阔步地下楼去了。
等拐过缓步台,顾谨言的脚步才慢下来,回到客厅时脸色怪异。
安安是他大伯母的女儿,他爸爸说要娶安安当老婆,好乱的关系啊,辈分都乱了。
……
顾余生在去公司的路上就接到顾首长的来电。
开口就是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你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那是你大嫂的女儿你知道么?”
“那时候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