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的书房的门突然被打开，顾首长背着手站在楼梯口，瞪了眼顾老太太：“好什么？你，一个人进来！”

最终莫安笙还是乖乖一个人跟顾首长进了书房。

书房里灯光很柔和，当门合上的刹那，莫安笙心跳还是吓得一滞。

顾首长走了两步见没人跟在身后，转过头，声音沉硬：“跟上！”

也许是顾首长的眼神太过精锐，莫安笙心里又藏了秘密，所以被顾首长这么一看，心虚到不行。

“怕什么，难不成我还会吃了你不成，坐下！”

莫安笙只好硬着头皮坐下来，顾首长已经坐到另一边：“分子。”

“好。”莫安笙的声音干巴巴地，跟一身军装又气势威严的顾首长比起来，她只觉得自己无比渺小。

顾首长看出她的紧张，哼笑了一声：“胆子这么小，那还敢留在那臭小子身边？”

莫安笙愣了愣。

“要换做是我，他刚把椅子抽掉我就一耳光扇过去，哪有那么好说话。”

莫安笙想起以前某次顾余生喊她下楼时脸上的伤，听顾首长这么说，更加确定是他打伤的。

毕竟就顾余生那脾气，他的爸爸又怎么可能是个慈祥可亲的老人家呢？不是有句话叫有其父必有其子吗？

“我还以为他这辈子都得打光棍到底，毕竟他那个性格脾气啊，哪个姑娘看上他这辈子注定倒霉。”

哪有老子这么说儿子的？莫安笙看出顾余生跟顾首长不同于其他父子的相处模式：典型的相爱相杀。

“家里还有什么人？”

莫安笙回过神：“家里还有母亲，以及小姑一家。”

顾首长抬头看了她一眼，倒是实诚，然后开始琢磨着棋子摆盘。

书房里点着天然的熏香，顾首长不开口，莫安笙也不敢打扰他，书房里安静的只有落子的声音。

“如果我要求你婚后除了谨言不再要孩子，你还会答应嫁给那臭小子吗？”

莫安笙总觉得事情发展有点脱离她的预想，她今天只是送老太太回来，为什么会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顾首长看她不回答，当下就冷了脸：“我就说，有哪个后妈是真心疼后儿子的！”

“……我生不生孩子跟疼不疼谨言是两码子事，如果我不喜欢他，哪怕不生孩子也会虐待他。”

虽然莫安笙自己承诺给顾谨言说不要孩子，但顾首长说出的话她却不敢苟同，一时没忍住反驳了。

顾首长哼了一声，倒也不再说话。

……

没多久，书房的门就被敲响，进来的是顾余生。

顾首长瞄了眼对面莫安笙的神色和姿势，那外移的脚尖，明明就很想冲过去，却还硬站在这里，现在的年轻人啊！

顾余生已经走过来，看上去心情很不错：“爸都跟莫老师说了什么？”

顾首长几个儿子里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个小的，没少给自己气受：“难道还要跟你汇报一下？”

“当然不用，家里谁敢让你做汇报。”顾余生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假。

顾首长也不跟他计较，看了心神不定的莫安笙一眼：“你把他给我带出去，看着就烦！”

“爸不一起下去么？我有事想要当着全家人的面宣布。”

莫安笙心里咯嗒一下，不安感油然而生，隐约间觉得顾余生要说的事情跟自己有关……

而跟她有关的事情好像只有……

顾首长嗤笑：“还当着全家人一起宣布，难不成你打算今天求婚明天登记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莫安笙蓦地抬头看向顾余生，顾首长手上的棋子已经被扔了出去，附送一个字：“滚！”

……

话虽然这么说，但顾首长还是下了楼，不过一直摆着一张脸表明他的不高兴。

贺烨看着走在最后的莫安笙，眼神讳莫如深，令人捉摸不到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