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

这五个字刚落下，病房就瞬间安静下来。

顾余生冷眸看着她，看他的眼神，好像她再开口，他就会掀了被子过来教训她。

莫安笙大概也是心情很差，更何况每次在顾余生面前她都是畏手畏脚的，于是这次不服软地道：“军哥哥是所有女生的梦中情人，我梦想就是……”

说着说着，她自己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没再说下去。

顾余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硬声说：“你没事跟我抬什么杠？”

莫安笙转开脸。

顾余生还想说什么，他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这件事情你亲自去办，嗯，不要假手他人……”

莫安笙想着反正每天有保姆会定时过来照顾顾余生，也不想收拾碗筷了，在他打电话的时候就要离开。

她刚拿起包，顾余生就望过来，“去哪儿？”

这一声质问绝对不是对电话那头的人说的。

而电话另一头也顿时不吱声了。

顾余生拿着手机，眼尾扫见她手里的包，蹙着眉冷了声：“问你呢。”

“……回家。”

顾余生的脸色缓和了不少，收了视线继续接电话，只是眼角偶尔瞟她一眼。

莫安笙刚走出住院部，手机就响了。

“还有什么事？”

“明天早上再过来。”

她攥着手机，“我没空。”说着就挂了电话。

莫安笙拦了辆出租车，上车的时候手机又有电话进来，她看了一眼就掐断。

过了会儿，一条短信进来：“你再挂电话试试。”

当铃声再一次响起时，莫安笙想都没想，掐掉，关机，丢回包里，动作一气呵成。

直到下了车，莫安笙的心情都很不错，有种翻身农奴把主做的畅快.感。

她唇边噙着浅浅的弧度，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贺烨。

……

莫安笙多少能猜到贺烨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原因。

绝对不会是像之前几次一样挽回她，相反的，应该是来给她送离婚协议书的。

刚才她从顾余生病房出来经过护士站时，听到她们说那位大小姐被求婚了，很浪漫的画面，男主角拿着戒指跪在女主角的脚边，在年轻护士们歆羡的描述里越发显得充满绮丽色彩。

莫安笙上楼的时候没回头看，但身后的脚步声告诉她贺烨也上了楼。

乔好还没有回来。

莫安笙进了公寓反身想关门时，贺烨一只手按住了门，“安笙，我有事跟你说。”

这是他们今晚见面以来第一句开场白。

莫安笙站在门边，望着站在门口的他，那淡漠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贺烨的右手拎着袋子，握着的手心里出了汗，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汗，然后就看到莫安笙松了手，她径直换了鞋进去，他又在门外站了会儿，才脱了鞋光脚进屋。

莫安笙坐在沙发上，仿佛没看到他进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慢慢地喝着。

贺烨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了一下。

但他还是坐下来，然后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轻轻地推到莫安笙的面前，“安笙，过不了多久就是你的生日了，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莫安笙喝水的动作一顿，垂着眼睫，视线落在盒子上。

“这是卡地亚最新款手链，是你最喜欢的碎钻款式，打开看看。”

莫安笙没有动，从盒子移开眼看向他，发现他的额头渗出了薄汗：“离婚协议带来了吧？”

明明是他带着离婚协议上门来，结果却是她干脆利落地开口。

“客厅没笔，我回房间拿。”莫安笙说着就要起身，却被横过来的手拽回了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