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温慈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两只眼珠子横斜着裴堇年,不厌其烦的老调重弹:“急什么,你说我急什么!你都四十了,除了生生,你哪还有孩子,我和你爸在你这个年纪,三个孩子都上小学了,你们一个个的简直都快气死我了!”
说着话,忘了童熙的手还被攥在她手心里,每说一句话,力气就重一分,童熙本来不想哼声,偏偏被掐到了虎口,疼得嘶了一口气。
温慈如梦初醒,立马心疼的摸童熙的手:“我捏痛你了吧?”
童熙渐抿起双唇,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故意做得不是那么刻意,实则手背上丝丝缕缕的疼痛像针扎一般,她勉强忍住了,“没有,没有。”
“看我激动的,熙熙啊,你是不知道......”
温慈叹了一声气,张口要说话。
裴堇年忽然横插进话来:“爸呢?”
温慈一记眼神杀射向他,没好气的说:“在书房。”
“我有事找他,你们聊着。”他俯身下来,俊颜贴近童熙,轻言道:“我妈来来去去就那几句话,听听就是了,别太当真。”
“你个混球!”温慈扬手要打,他迅速的闪身走了。
望着他不疾不徐的背影,温慈暗暗咬了咬牙,视线回落时,恰好和童熙撞个正着,两人几乎是同时扯出一抹干笑来。
“熙熙啊,伯母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你是不知道啊,我们家三个儿子,个个都跟同性恋似的,个个都不给我带儿媳妇回来......”
叩叩——
书房的门有节制的扣响了两声。
“进。”低沉浑厚的沉嗓从门缝下钻出来。
裴堇年推门进去,又反身关门。
裴书厚坐在办公桌后,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手里拿着一只黑色的钢笔,在文件上写写画画。
他骨子里正统的思想,对电脑这些玩意儿不屑一顾,几十年如一日的,凡是需要他过目的文件,全部手写,又十分严格,下属呈交上来的策划稍有一点遗漏,他老人家鹰眼一看就能挑出错处。
也因此,他看人的眼光是极其精准的。
“爸,今天陪童童去医院检查过了,怀孕一个月零三天。”
裴书厚表面上没有多大的起伏,眼角急不可查的抖了抖,“干嘛特别来告诉我,真跟你.妈一样,来让我改遗嘱啊。”
哪里会有老人,把自己的生死这么随意的挂在嘴边。
裴堇年脸色都没变一下,早就习以为常:“我打算尽快和童熙结婚。”
“认真的?”
“从来没有过的认真。”
“那就娶,但是有一点我得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