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这会儿还是在散着雪,埋骨的土层被挖开之后,重又见了天日的枯骨上很快就落了一层雪。
“江阑,锦书,”莫小豆念一遍这两个名字,忽地她感觉有些伤感了,江阑在福气街的这座传说闹鬼的废宅里死去,只剩下枯骨一堆,那这个锦书如今又在哪里呢?这个锦书知不知道,江阑死了,知不知道江阑在这里?
荣棠眉头飞快地皱了一下,锦书这个名字,也是他母后的闺名,长孙锦书,只是如今还记得这个名字的,除了帝宫里的一国之君,也就还剩下长孙府里的几位主子了。
“怎么了?”莫小豆问荣棠,旁人看不见荣棠的举动,不过莫姑娘的眼神多好使呐。
“没什么,”荣棠道,这想来不过是一个巧合罢了,他从来没有听过江阑这个名字,他母后未出嫁时养在长孙府的深闺之中,出嫁之后先是明王府,后是帝王宫阙,他的母后怎么可能认识一个叫江阑的男子,还送出了一个雕着红豆的香囊呢?这绝无可能。
“去叫官府的人过来,”荣棠命身后的一个侍卫道。
这个侍卫应一声是,转身往就往外跑了。
“你带人去三进院,”荣棠又命一个侍卫道:“将三进院的天井也挖开看看。”
“是,”这个侍卫领命,带了四个侍卫往三进院那里跑了。
莫小豆蹲着,小心翼翼地将江阑的尸骨从土坑里捧了出来,跟荣棠说:“殿下你看,他的胸骨全断了。”
荣棠低头看着脚下的枯骨。
“骨头上全是刀砍的裂痕,”莫小豆仔细看了江阑的尸骨后,小声说:“他是被人乱刀砍杀致死的。”
这个死法太过惨烈了点。
荣棠仍是没说话,焦安们不敢懈怠,将整个天井都挖了一遍,最后还在荒草丛中发现了一口已经干涸了的水井,看见水井里也有尸骨。
莫小豆将尸骨粗粗地看了一遍,跟荣棠汇报说:“没有女人的哦。”
“三十年前,”荣棠伸手将莫小豆拉到了自己的跟前,说:“衡阳王起兵靠反,叛兵攻下过南都城,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里不是发现了灭门之事,而是发生过战事。”
莫小豆说:“那这房子我们还要不要了?”
荣棠:……
这姑娘还记着这事呢?
“这地方不吉利吧?”焦安走过来说了一句,后又跟荣棠禀道:“主子,尸骨都挖出来了。”
莫小豆摇头,说:“我感觉这下面还有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