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讪讪的一笑:“晾晒一下,不图个干爽还图个好气味呢。”
初七就帮着她把铺盖拉扯着搭在竹竿上,见房门开着,就问:“你家小姐不是病了么,怎么还开着门,当心冻着她。”
芙蓉一愣:“谁说我家小姐病了?”
初七道:“我家小姐说的。”
芙蓉脸色越来越差,隔着垂下的铺盖压低声音道:“你家小姐又没见过我家小姐,她怎么晓得我家小姐病了?”
初七摇头:“我家小姐怎么知道你家小姐病了,我家小姐没说,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家小姐如何知道你家小姐病了。”
两个人绕口令似的说了半天,房门吱呀开了,兰香喊过来:“昨个那些药材渣子埋好了么?”
芙蓉连忙干咳几声提醒她初七在呢。
兰香果然没发现躲在铺盖后头的初七,等发现了初七,她目光飘忽,想了半天,才这样圆满方才的话:“我的意思,当心给猫啊狗啊吃了。”
初七还纳闷,药材渣子那么苦,猫啊狗啊怎么会吃?
芙蓉见她疑虑重重的样子,忙道:“你先回去吧,等下我还得陪着小姐去看老夫人。”
初七也觉着在这里没什么好顽的,就告辞离去。
她前脚走,兰香立马将芙蓉喊到房内,怒气冲冲道:“她怎么来了?”
芙蓉一脸委屈:“奴婢哪里知道呢,那个玉姑娘可不是个善茬,该不会是派她来打探什么吧?”
兰香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嘴上逞强:“姓玉的不好惹,本姑娘就好惹么,这是将军府不是玉府,在将军府我是大小姐她只是客。”
芙蓉感叹:“将军可把她当贵客呢,每天都叫到跟前,谁知他们在干什么。”
哪壶不开提哪壶,兰香气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芙蓉忙垂头小声道:“奴婢是为小姐着急,将军之前不接纳小姐,是觉着你们有兄妹的情分,后来不接纳小姐却是为何,小姐可是对将军表明了心意的,而今那个横在小姐与将军之间的漱玉格格也死了,翩翩又半路杀出个姓玉的,这个姓玉的算怎么回事,她又不是将军的麾下,又不是瓜尔佳氏的亲戚,赖在将军府不走,奴婢看着就气。”
兰香将手中的帕子掼在地上:“你气,我这里比你还气呢,索性那些药材渣子都埋好了,否则一旦给那个姓玉的看见,她在药材上听说是有些手段的,非得发现我们的秘密不可。”
芙蓉的脑袋垂的更低,至今没敢对兰香说,其实昨晚她把药材渣子弄丢了,只将另外一些生药掩埋在“天地归晏”旁边的小园子,因为那里甚少人去,这时节动土不会给人发现。
兰香没留心芙蓉的神色,心中有事,只道:“行了,别在这里闲磕牙了,陪我去看看老太太,在这个家,能摆布姓玉的也只能是老太太了。”
出了自己的闺房往上房,没几步远的距离,转瞬即到,老夫人正同孙姑姑商量着巴毅的终身大事,孙姑姑道:“那个漱玉格格,起先就三灾八难的病了几年耽搁了婚事,好不容易嫁过来又忽了巴没了,谁都不怪,是她福薄,这回可得给将军找一个好福相的姑娘,也不必门楣太高,主要是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