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醐一拍自己脑袋,懊悔,也只好等下个夜晚的来临了。
正此时,营帐的门轻微的一声响,她还以为是侍卫进来给她送早饭,也不侧目,只用手理着乱蓬蓬的头发。
“醍醐!”
这是她的乳名,非父母亲人不能叫,而这略带着沧桑的嗓音,包含着久别重逢的欣喜,她先是猛地回头看,太过惊喜,以至于以为自己在做梦,用手指掐了下面颊,不是梦,是真的,真的是父亲站在她的营帐门口,正笑意融融的看着她。
她迅速跳下炕来,奔到父亲面前,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玉耕儒就回身关上营帐的门,然后父女相携往炕上坐了,玉醐这才问:“爹,你怎么来了?”
她心里的第一个念头是,康熙的病反复发作,无奈才把父亲找来治病。
玉耕儒却道:“爹已无罪。”
玉醐难以置信到了只发呆发愣的份儿,喃喃着:“怎么会?”
忽然感觉自己握着父亲的手有点异样,垂目看,玉耕儒的手包裹着严严实实,她懵怔而问:“爹你这是?”
玉耕儒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小伤,不碍事。”
玉醐惊骇:“爹你怎么受伤了?”
说着就要查看父亲的伤势,玉耕儒按住她的手:“你听爹说,这里里外外都是将军设下的计策,爹受了小伤,但保住了性命,你不是不知,充军流放的罪人,没有活得长久的,不单单是那些军头的迫害,还有没日没夜做苦力,不给打死也得累死,爹更怕以前的对手穷追不舍加害,所以,才与将军定下了这样的计策。”
什么样的计策?
火攻!
昨天晚上,青龙河畔的营地走了水,火烧得很厉害,所有的犯人刚好都挤在饭堂吃晚饭呢,虽然还没有解冻,但作为河工的犯人们已经开始做周边的清理,累了一天,大家狼吞虎咽,突然有人高喊:“起火了!”
老北风肆虐,那火如添了松油似的着的非常旺,也幸好是北风,那火只烧着了河畔的营地,没有烧着靠北一面的林子,兵丁门忙着救火也忙着看管犯人,怕有人趁机逃跑,而此时,屹立在营地门前的一棵红松面临危险,谁都知道这棵红松意义非同一般,这是太祖曾经拴马的地方,历来被视为圣物,那火袭向红松,兵丁想救,眼瞅着无救也就退却了。
这时玉耕儒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