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只哥回头看了看,见后面的追兵还有一段距离,不禁放下心来,嘴角又挑起了冷笑。
正在这时,一哨人马突地从林中出现,横着杀来。最前面的一个中年大汉,白皙面膛,三绺短须,戴着笠帽,手提长剑,行走如飞。在他身后,二三十人,同样的装束打扮,穿山越石,如履平地一般。
贯只哥一眼瞅见,心中一紧,慌忙向下就跑,一脚绊到了一块石头,骨碌碌向山下摔去。
那中年大汉面色一沉,突地腾身而起,如飞鸟扑林,几个纵跃,就扑到了贯只哥头上,往下一落,一脚踩住。
山上的亲卫俯冲而至。
山下的骑兵轰隆到达。
中年大汉面不改色,一脚踏着贯只哥的胸膛,一剑指着他的脖子,冷冷看着四周围逼而来的元军。
他带来的二三十人,也涌了进来。
最中间,中年大汉踩着贯只哥,和那二三十人,被元军重重包围。
包围之外,山腰方向,义军层层叠叠,张弓搭箭,瞄准了那些元军。山下方向,三千元军铁骑严阵以待。
中年大汉抬头打量了一下周遭情况,弯腰将贯只哥提起,长剑架在他肩上,喝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贯只哥强压心头恐惧,大声道:“本将阿里海牙大帅的二公子贯只哥,尔是何人?”
中年大汉道:“本人无名小卒辛金南。贯只哥,还不令你的人马退下!”
辛金南在钦州抢了史格的钱庄和积蓄,成功调回史格的一部分兵力后,星夜兼程,向琼州赶来。为了避开史格,他们选择走了山路。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元军正和义军交战。辛金南伏在一旁,择得良机,一举将元军最高将领拿下。
贯只哥伸着脖子,叫道:“来来来!你砍了我的脑袋啊!我大元男儿,从没有贪生怕死之辈!”
辛金南淡淡的道:“你们没有贪生怕死之辈,难道我等就是贪生怕死之人么?一句话,撤军,放你狗命,不撤,死路一条!”
贯只哥听到有活路,更加的嚣张了,大笑道:“谅你也不敢杀我!”
辛金南长剑一推,顿时切开了他的脖颈,鲜血立时涌了出来。贯只哥只觉脖子一凉,接着一热,伸手一摸,满手的血,顿时啊地一声惨叫。
辛金南仍是淡淡地道:“要不要试试?”
贯只哥见他真敢下手,顿时不那么猖狂了,只是怒道:“你说过放我一条生路,岂能出尔反尔!”
辛金南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们元人不是有赎俘的传统吗?好说,令你手下的部众脱下铠甲,送上战马,我就放你离开。”
“不行!”贯只哥叫道:“失了战马,我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辛金南道:“那减少五百。”
贯只哥道:“减少五百也不成。”
辛金南哼道:“那可放你不得。”
贯只哥道:“最多给你们一千。”
辛金南道:“笑话!你堂堂阿里海牙的二公子,才值一千套战马和铠甲?不行,两千!”
“两千太多!一千五,不能再多了!”贯只哥继续讨价还价。
“一千八!一口价!”
“成……成交!”
贯只哥与辛金南达成协议。留下一千八百匹战马和一千八百套铠甲,获得自由。石文光和文才喻等人过来,帮助辛金南完成了与元军的交割。贯只哥带领剩下的部众离去。
义军终于脱离了危险,就在山上安营扎寨,救治伤亡。辛金南不但一出手就得到了一千八百套精良装备,还行得一手好医术。他带来的辛家庄的人,也是个个了得,帮着义军,收拾残局。
文才喻、杜万一、钟万堂等人看着自己幸存的部下,心中一阵阵后怕。到了现在他们才知道,遇到了元蒙的骑兵,自己这些人竟是不堪一击。要不是石文光石大将军赶到,那现在这些人,十有八九,也已成了元人弯刀下的鬼魂。
好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