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闻雅来到帐内,诸侯还是第一次近观闻雅女装打扮,纷纷望向闻雅,而闻雅却不为所动,直直的走到袁绍面前,单膝下跪,拱手道,“闻雅有罪,还请盟主责罚!”
袁绍见状,一脸疑惑,“顾将军所言为何?”
闻雅继续解释到,“禀盟主,其实顾钦并非在下所名,在下实名闻雅,此名乃家师所赐,雅的父母早在雅年幼时,便被黄巾乱党所杀,雅从小便是孤儿,承蒙家师恩养,方得以苟活于世。现家师见董贼残暴不仁,百姓民不聊生,特命雅出山,为汉室效力。下山前,家师曾百般叮嘱要小心行事,怎料却欺瞒了在座各位将军,实非闻雅所愿。”
诸侯闻言,恍然大悟,而堂上袁绍却笑着对闻雅说道,“雅将军不必如此,将军今日也说过,‘自古豪杰有万千,谁言女子不如男’,将军虽身为女子,可自起兵以来,建功无数,这般气概,岂是一般男儿更比?我袁本初这一生最欣赏将军这样的人,如今你又立下大功,本初现以联军盟主身份,封你为伐董先锋大将,赏金千两,并于明日午时,率领吾摩下两万兵马,攻打虎牢!”袁绍说罢,便起身扶起闻雅,并将调兵虎符交于她手中。
闻雅接过虎符后,对着袁绍俯身一拜,“末将谢大帅封赏,明日定不负大帅所望,攻破虎牢,直取洛阳!”
夜晚,闻雅跪在地上,一脸痴像地望着数箱黄金,“先生,快看啊!千两黄金啊,雅儿从小到大都没见过那么多钱!”说罢,还拿起一块咬了咬,“还是真的!”
骨戒里的我无奈的说道,“你能不能有点志气,瞧瞧你这出息,真是丢人,你很缺钱吗?”
“缺,当然缺啊,先生不是一直想在城里开家医馆吗?要是我们以前能有那么多钱,不但能开医馆,还能开家义堂,收容那些没饭吃的百姓。”
听到闻雅这话,我倍感欣慰,‘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尽欢颜。’此刻闻雅心中所想,或许就如同作出这首诗的杜甫一般吧。
“我们现在做的事,就是为了这天下苍生,所以,这钱你不能要。”
闻雅一听,就死死抱着箱子,“为什么!人家送的,不拿白不拿,反正那袁绍那么有钱。”
“我没让你还给袁绍,而是让你转赠于它人。”
“那我也不要,这钱我谁也不给!谁要敢跟雅儿抢,我就一剑阉了他。”
见闻雅这般视财如命的模样,我不禁苦笑,“你忘了今天帮你力战吕布的两人了吗?要是没有他们,你真的有把握胜的过吕布?”
闻雅听罢,眼珠子转了转,深思片刻后,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怀中的金子,对着骨戒问道,“先生的意思是,要雅儿把金子送给他们?”
“这话只说对了一半,此二人的实力绝非你之下,甚至更高于你,但他们并非贪财之人,我要你将这些钱,赠于其二人的结拜大哥,刘备刘玄德。”
言尽于此,我望着闻雅依旧依依不舍的样子,摇头继续解释到,“这样做有两个原因,其一是因为刘备早有自立门户之意,却苦于无钱财招兵买马,方才投靠袁绍;其二,刘关张三人绝非等闲之辈,这点,你应该也能感觉得出来,若是能跟他们打好关系,将来就算兵戎相见,也不至于拼个你死我活。”
“兵戎相见?我们不是同为联军兵马吗?就算诸侯之间各有猜疑,可如今大敌当前,谁也不敢先动手啊。”
若非我两世为人,或许也能像闻雅那边乐观无忧,我深深叹息,意味深长地与闻雅说道,“只要有利,人自有胆!大汉气数已尽,灭亡是早晚的事,自古以来,王朝更替,兴衰覆灭,谁也阻止不了,袁绍给你如此大礼,还让你执掌其摩下兵马,也不过是想收买人心罢了,但是天下之事,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若欲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唯求一明主,辅助其成王拜帝,方可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闻雅听后,便问我,何为明主?而我却把这个答案留给了她自己。
事后,闻雅按照我的吩咐,命人将黄金全数送于刘备帐中,刘备三人皆是疑惑,欲问其故,而搬运的士卒却早已离去。
曹操帐内,亦是灯火通明,身旁站着其谋士陈宫,“公台,今日袁绍在议事堂内,亲封闻雅为先锋大将,还将其摩下兵马交于闻雅统领,若是操再不为所动,怕是此等虎将,要归于他人了啊!”
陈宫不急不忙地为曹操奉茶道,“主公无须紧张,闻雅的为人,公台甚是了解,此人不为名利所动,凡事只随心而行,主公只需要继续以诚相待,不怕闻雅不归顺主公。”
夜深,而诸侯帐中却皆是各有所虑,未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