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前,闻雅背着包袱,回头不舍的望着竹僚。
顾言沉重地声音从骨戒传来,“雅儿,这一去,便再无回头路,我一直希望你能像平民百姓般无忧无虑的活下去,金戈铁马非我所愿,你不必为了我做这样的选择,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天下未定,百姓又怎能无忧无虑的活着,那日之事只会再次上演,这不止是先生的决定,也是雅儿的决定。”说罢,闻雅便飞身上马,急驰而去,留下一座新坟,静静地守候着竹僚。
公元189年,经历了黄巾之乱,汉室地位迅速下滑,各地州郡的势力大为上涨,朝堂上将军何进与宦官之间的斗争也日益激烈,而这所有的矛盾,皆于汉灵帝驾崩的那一天顺势爆发了。
何进身死,袁绍、曹操、袁术引兵突入宫庭,张让挟太后及太子和陈留王出逃,而后卢植救下太后,河南中部掾吏闵贡救少帝及陈留王,司徒王允,太尉杨彪、左军校尉淳于琼、右军校尉赵萌、后军校尉鲍信、中军校尉袁绍接帝回京。
经这么一折腾,皇家威严全无,朝中大臣还走了一半,汉刘算是失去了对地方官员的约束力,只剩象征性的意义,大汉王朝名存实亡。
朝廷势弱,董卓便趁机屯重兵于洛阳城外,直言,“我不当权谁当权。”便欲废除刘辩,另立陈留王为帝,企图上演傀儡皇帝的把戏,满朝文武只有荆州刺史丁原及卢植敢当面反对,没有兵权的卢植好对付,而对同样带兵的丁原,便是大家耳闻其详的赤兔神马献吕布,弑父认贼董卓权。
与此同时,洛阳城内的客栈里,一名男子自言自语道,“先生,如今城内大乱,为什么不让雅儿趁乱潜入皇宫,将董卓奸臣除之。”
没错,这名男子便是女扮男装的闻雅,两年的历练,褪去了闻雅的青涩,久经风霜的面庞更添几分成熟。
“不用心急,想杀董卓的人不止你一个,若是那么简单,董卓岂能活到今天,如今我们要做的事,就是等。”
“等、等、等,从我们到洛阳那天起,先生就一直叫雅儿等!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闻雅一脸不耐烦,恨不得现在就将董卓手刃为快。
“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告诉你,雅儿你要记住,若想成就大业,不能只靠匹夫之勇,凡事当三思而后行。”算算日子,明晚,曹操便要去“献刀”了。
忽然,一个想法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我忍住激动的心情,一本正经地对文雅说道,“你要是觉得无趣,明天带我去一个地方。”
闻雅问道,“哪里?”
“司徒府!”
次日清晨,闻雅简单洗漱过后,便出了客栈,“先生,司徒府在哪里呀?”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叫我去!”
“蠢!不知道不会去问吗?”
“问就问,干嘛骂人家蠢,再骂我就不去了,有本事你自己滚过去。”
“唉唉唉,我的大小姐,你可别胡闹啊,此事关乎天下存亡,不得马虎。”
闻雅听顾言这般语态,便严肃起来,不再怠慢,可当其正欲询问时,却发现路人皆以奇怪的眼光看着她,引的戒中顾言不禁发笑。
是的,这两年顾言和闻雅便发现,他与闻雅说的话,只有其一人能听到,一路上同今天这般尴尬的情况,不在少数。
几经周折,直到正午,闻雅才到了司徒府前,“总算到了!说吧,我们要怎么进去,这可是当朝司徒府邸,总不能让我提剑杀进去吧。”
“你放心,山人自有妙计。”顾言语气故作高深地对闻雅说着……
片刻,一个身影从府邸后门翻墙而入,“你说的妙计就是这个?”
“当然不是,只是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雅儿记住,待会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我叫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听到了吗?”闻雅见顾言如此严肃,便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那先生,现在雅儿该怎么做?”闻雅藏在假山背后,躲避着下人。
“找司徒王允,或者一名女子。”
“我哪知道司徒长什么样啊,还有那名女子是谁?”
“你怎么那么笨!刚才怎么教你的,不知道你不会抓个下人问问啊,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你!事情办完我再跟你算账,哼!”
闻雅一肚子闷气,逮着一个下人到角落便拔剑怒道,“快说,王允现在在什么地方!老实交代,饶你不死。”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司徒出门上朝,至今尚未回府。”下人胆怯地缩在墙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