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唤小德子,小德子忙跟着进来,郭筱步子一动,本也想跟着进去,可转念想皇帝并没叫她,她进去做什么?便仍站在原处。
小德子则走至近前,项天择继又示意他附耳听来,小德子疑惑,却也应命,附耳过去,
项天择遂在他耳边轻言:
“你带上几个心腹,再带床棉被,去xxx,里面有个姑娘,救了朕,受伤很重,你用棉被将她裹覆一层,以免让人看出她受伤。再把她抬到这来,动作一定要稳、轻,不能再伤了她。办事也一定要隐秘,不要叫太多人知道。”
道项天择附话期间,小德子听着,时点点头示意自己清楚了,等听项天择语意尽了,躬腰道:
“内臣知道了,那内臣这就去。”
“好,快去快去。”项天择挥手忙道,语气颇为焦急。
等小德子走了几步,都快出殿了,他又忽叫住了他,
“等等、等等。”
小德子便不得不又退了回来:“皇上还有何事吩咐?”
“瞧朕急得都给忘了~!顺便命人去太医院拿些金疮药、伤药、包带过来,再去端些热水来,就说朕夜间出玩时不小心跌了把自己伤了。”
“是,皇上。”小德子低眉顺命,忙出殿寻了些人、分两拨,奔两地方而去。
……
过去的永不回重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明明与往日一般无二,项天择却觉此时此刻犹为漫长,他将身上撕了衣袖、带血的衣服换下藏好,心里一直惦记着偏屋中那位姑娘,却又不便亲身去看,否则怎会只身一人返殿?
故而他左右踱步、徘徊不定,心里难平。等远远瞧见小德子来了,更见他身后几个人抬着个东西愈近,心便愈定。
待人终于进了殿里,另一波人也恰同时进殿,拿了些小瓶小罐,端了水盆进来。
“皇~”吩咐完成,小德子当即要复命,项天择却不待他说话,忽忽走上前去手伸着指挥那些太监:
“快,东西放到桌子上,人抬到床上去、抬到床上去!”
那些太监于是乖乖将人同被一起放到龙榻上,而后两手合着自然下垂,头压低与地平行。
“好了,出去出去,通通出去!”
项天择不耐烦挥手大喝,床上女子此刻牵动着他心,他坐上床边,去了那面罩,
立时不禁失神,看那女子柳眉弯弯,睫毛长长微微地颤动着,琼鼻挺秀,香腮微晕,瓜子与鹅蛋相兼的脸型尤为别致,甚是美艳,皮肤则白皙凝脂、如霜如雪,似吹弹可破。
恰“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羡彼之良质兮,冰清玉润,羡彼之华服兮,闪灼文章。”
项天择失神,权因对美的欣赏,叹这女子之美,不过比菡菡略差了那么筹罢了。
待忽见女子蹙眉似极痛苦,他才恍然番醒,暗怪自己见色忘事。
“姑娘,姑娘~!”项天择凑近忙唤,却不见那女子回应。伸手叹去鼻息——还好人还活着。
着急下他又恍然想到什么,突重重拍了自己一下,随即伸指在女子身上轻点了几处穴道,
“怪我、怪我,太傻了!她这样重伤,我竟忘了封些大穴阻滞血液流通!”
项天择喃喃自责。
转而伸手就要扒女子衣服给她擦拭上药,却道伸到一半突然停手,尴尬悬在半空,
“傻了,傻了,”不由更怪责自己,“我这不是占人家便宜吗?肯定得是宫女来的,叫谁呢?”
转念项天择忽想到一人,向外忙叫喊:“郭筱,郭筱!”
…
“什么事。”
道郭筱奉命入殿,扫见殿里空荡荡的没什么外人,张口便尤不客气,随便施了下礼,两眼瞥看,态度好似恶劣。
实则,在项天择唤她瞬间,她是欣喜的,不过那欣喜太淡且转而逝去——她自身亦毫无察觉。
然项天择倒不管郭筱失礼之处,数月来他也没计较这些……只示意她床上女子,而后长话短说:
“床上有个女子,重伤,救了朕性命,对朕有恩。朕与她男女有别,不便为她疗治,请你施以援手,所需物事俱在桌上,朕在外候着。”
边说边向殿外走,等话完,人亦出殿,项天择“吱”合上殿门,再不管里间动静。郭筱虽未言,但他知她善良必会救。
而他,则可着手处理另件事,遂看向小德子,道:“小德子,跟朕来。”
小德子忙跟于项天择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