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人如何被归类,他们一清二楚,想着会不会归类于党人,被牵连,如何解救自己的时候,皇甫嵩到了。
他把心中所想刻意隐瞒,眼前人不见得能够让自己免于责难,不被宦官打击。
皇帝高高在上,寻常官吏的对手只是同僚,士族的对手是宦官,为了利益,相互攻悍每日都有发生。
“皇甫太守,此番多谢,酒水已经备好,将士也有犒赏,还请大人入席。”
这是汉阳,他尚且不知道皇甫嵩已经是左中郎将,稳步的前进了,只当是同级,小心翼翼的陪伴。
皇甫嵩面容冷峻,打量了他方才拱拱手道:“太守大人言重,此番前来任务已然完成,不过清剿马贼并非一二日之功,我只能清除一时,难以平定一世。汉阳还得大人多多费心。”
这并非同僚的口吻,皇甫嵩已经知道自己的任命,很宽心的打量着汉阳太守府,这是他第一次来,奉命跨境击匪。
汉阳太守不喜欢他这种总是高高在上,教育人的语调,他喜欢的是自己的权威。
好在此刻这间屋子并没有“外人”,汉阳太守干笑两声,说了“一定,一定”便带着皇甫嵩入了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是难得的休息时间,征战快一个月,从嘉平月开始,已经快两个月,便是春节,他们都不曾归家,在马背上长途奔袭,击溃罗雄的马贼。
那是一场艰难的激战,罗雄身份有些特殊,若非上面有令,皇甫嵩不愿意出手,带着自己的精锐骑兵对心向大汉的马贼出手。但罗雄的身份尴尬,注定不能久活于世。
一战击溃,二当家如愿以偿的带着人离去,远遁漠北,他带着人平了几个鲜卑部落之后,理所应当的来了汉阳,这是上元节之后的事。
汉阳的马贼信息他知晓不少,都是长年累月的消息积累在一起。除了些许运气不错的马贼是新崛起的,剩下的都有各自的关系网,难缠的紧。
有人道:“太守大人的书信便是我全权负责的。那马贼都是我挑选出来,交由太守的。”
此人醉醺醺的,毫无保留的炫耀自己能够炫耀的东西,极力的拔高自己的地位,惹得一阵哄笑之后,索性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说:“尔等可知那浪子七在何处?”
浪子七是雅号,他的名字无人知道,只知道他的父亲曾经是武威的马贼,名头不小,又屡屡针对羌人,最终退到了汉阳郡,免得被羌人攻击。
这样的人,在座的人大多知道,但太守的用意若真是此人参与的,倒是有趣的事,足以他吹上十天半月。
他自以为是的补充:“那浪子七前些日子去了勇士,据说已经去了武威,恐怕再也见不到他了。”
大多人都一头雾水的哄笑,他们既不知前因又不知后果,只是听命行事,几乎所有人都跟着太守大人拍着胸脯,大大咧咧的笑着,保证誓死跟随。
汉阳太守看着,听着,饶有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