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扶苍的侍卫队除了洛扶苍不听从于任何人吩咐,一堆人个顶个的都是精致如瓷人儿一般的男子。
只是面色都过于苍白,眉眼墨黑,嘴唇却鲜红,看上去像是灵堂里供着的纸人,阴森森的骇人。
郑安泽手上功夫不弱,不然也不足以升到今日的位置。
只是当影一的手抓上他的肩膀的时候,力气之大甚至让郑安泽觉得自己的肩膀随时会粉碎。
他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就被恶狠狠的按到了地上。
影一体温冰凉,面无表情,看着像是假人,又像是地狱出来的画皮恶鬼。郑安泽感觉自己膝盖生疼,一仰头就看到了沈长念如兔子般受惊的眼神。
“臣、郑安泽……见过七皇子。”虽是不情愿,却还是颤抖着声音妥协了。肩上的力气越来越大,他甚至疼出了汗来。
洛扶苍可不是别人,他不会顾及太多礼数典法,何况圣文帝向来亲信他,更是养的这乾王的性子刁钻的不行。
这个朝中,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乾王九千岁,这是常识。
见沈长念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洛扶苍皱了皱眉头。说实话,他并不太喜欢这孩子,生在帝王之家,这种性子早晚会成为牺牲品。
比起这种软绵绵的性子,倒不如之前纨绔废材的沈迁羽了。
“沈长念,你要记得,从昨日起,你便是天骄的弟弟了。从前怎样且不提,从今以后谁若不敬你,便是不敬天骄。”
洛扶苍瞥了一眼还在地上跪着的郑安泽:“人总要分清自己是什么东西。”
这句话,就真真的是在讽刺郑安泽了。
下面斗兽场的栏杆忽然开了,一袭白裙的少女慌乱的跑了出来,绾的精致的堕云鬓已经散开,看上去狼狈不堪。
她一边跑一边回头看,还尖叫着:“你们这些奴才可是疯了?本宫是帝王之女当朝公主,小心本宫上禀父皇砍了你们的脑袋!”
丑陋的样子一点柔弱之感都不见了。
从她目光所及之处,很快出来了四个高骑骏马的男人。为首的男人一身玄色衣袍,面上覆着黑纱,其余几人都是如阿一一般白面红唇,虽是俊美看着却极为骇人。
“哦,开始了?”洛扶苍笑了笑,坐正了身子。
马上为首的黑衣男子射出一箭,正射在前面慌乱逃窜的沈长安裙角,吓得她跌坐在地上,另一箭却已穿过她的头发,钉在了她身后。
忽来的危险让沈长安连哭都忘了哭,郑安泽刚想起身去救沈长安,却被影一强迫着坐在了椅子上。
洛扶苍拍了拍手,不屑的冷笑:“将军莫急,不过游戏而已。”很快的,就出现了让郑安泽终身难忘的场景。
斗兽场的栅栏重起,从外面奔进来一匹白色的骏马,只额头一抹黑色雷纹。
是别苑马场最野性的一匹,曾经年初连圣文帝都摔过的野马。性子虽烈,却是匹难得的佳骑,所以圣文帝也没舍得处置了它。
只是如今却在马上少女那里乖巧的不得了。
那少女身穿水蓝色长裙,款式并不复杂,却简洁大方。头发简简单单拢成马尾,只配以一簇玉环,在马跑起来时叮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