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的女孩身后背着箭筒,一手勒缰绳,一手持着长弓,英姿飒爽,与马下哭的梨花带雨的沈长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是废材沈迁羽又是谁?
相识这么久,郑安泽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纨绔公主骑马射箭。
正在他稍有疑惑的时候,沈迁羽已经射出一箭,正擦着沈长安的脸庞过去,钉在后面的草地上。
沈迁羽似乎有些遗憾的皱了皱眉:“哎呀,射偏了。”
驱马走到伸长了身边,压下身子低声调笑:“四妹妹,你倒是跑啊,你不跑起来这游戏有什么意思?”
她挑眉:“我就如此射杀了你,你岂不是还不如后院那几只豺狗?”
沈长安似乎是吓傻了,跌坐在原地往后退了两下。马不耐烦的在原地踏来踏去,险些踩到她的脚腕。
“天骄姐姐,你已经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了么?”沈长安仰着头:“就这么杀了我,即使有颜家在你背后撑着,你也绝不可能好过。”
沈迁羽却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哈笑出声,她一边笑着一边拿出一只新的弓箭:“颜家,你们又何曾畏惧过颜家?”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沈长安的眼睛:“妹妹可还记得法源寺那一夜,这么快便与我角色颠倒,心里不爽快吧?”
虽她并不是当日的沈迁羽本人,可想想也知道,被信任的妹妹、心爱的未婚夫追逐、虐杀、那个时候沈迁羽心里该是多么的震惊伤痛。
那一刻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该远比此时此刻的沈长安要绝望的多。
即便如此,沈迁羽也并不是非要杀了沈长安泄愤不可,直到她见到跪在长廊上瑟瑟发抖的沈长景。
沈长念的身世与沈长安的如此之像,都是年幼丧母,不受圣上宠爱,活得艰难。如今沈长安算是几乎熬出头了,竟借着欺辱另一个弱者来满足自己虚伪的心。
不知她差人打死沈长念的猫、让沈长念跪着反思的时候,可有想过她自己,可有想过她的这些年是怎样煎熬下来的。
“沈长安,你可以恨、可以怨、也可以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用自己的手段争取你的生活。”沈迁羽一脸高高在上的冷漠:“没有人能干涉你,但你要知道,你自己选择做了,就要自己承受后果。”
她拉起弓箭,瞄准沈长安的额头:“如果你还侥幸有命的话,尽可去父皇面前告我的状,谁让我本就顽劣。”
感觉到沈迁羽的杀气,沈长安狼狈的翻身起来,向她相反的方向跑去。
见她跑了一段时间,沈迁羽才起手放箭。
弓箭穿透了沈长安宽大的袖口,直接撕下了一块布料,让沈长安露出大片雪白的胳膊。
捂着嘴娇俏的笑着,如此的沈迁羽满身光华。
“糟糕,又射偏了!”她这样笑着抱怨。
郑安泽却是看出来了的沈迁羽哪里是箭术不好,她这是满心满意的耍着沈长安玩儿呢。
沈迁羽明明还与从前一样,骄傲放肆、纨绔无礼,可郑安泽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样的天骄公主真的是在闪闪发光。
水蓝色的纱裙显出她面容娇美灵动活泼,眉眼之间信手在握的自信与从容是与普通的刁钻骄纵不同的美好。
她骑在马上,一颦一笑都显得美丽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