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鸣天穿着一件睡袍懒散的半躺在床上。
陈迪在床下拱手而立。
床上躺着的是县丞,床下拱手而立的则是县丞的顶头上司县令!
刘鸣天半睁着睡眼道:“哦,陈县令来了啊。”
陈迪道:“晚辈今天刚到沁阳,特地来拜会前辈你!”
“晚辈、前辈”的称呼,让刘鸣天很受用。
“啊,这倒是你有心了。最近沁阳闹了灾荒啊,我忙,一忙就得了病。我又看最近衙门里的同僚们都累坏了,就放了他们两天假。”刘鸣天道。
“老前辈为沁阳百姓操碎了心!理应卧床静养几天。可我年龄太小,哪里懂什么政务?我早想好了,来沁阳,只做个甩手的县令,大事一概不管。这就要老前辈您多费心了!”
陈迪说着将手中的锦盒递给了刘鸣天。
刘鸣天打开锦盒一看,心道好一块难得的祖母绿宝石。
他问陈迪:“陈县令,这是何意?”
陈迪道:“我这样官场里的晚辈第一次见你这样的老前辈,自然该有所表示!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刘鸣天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陈迪又道:“咳!老前辈啊,说实话,晚辈是不愿意来沁阳这地方的!京城里花花世界,在那里呆着不好么?不过既然来了,就要平平安安的混完三年任期。要想求平安,自然要靠老前辈您啦!”
刘鸣天说:“不能这样讲,陈县令少年得志,怎么能想着混日子?要多为朝廷出力!”
陈迪道:“唉,不瞒老前辈说,晚辈我这人生来就会好玩,什么养猫养狗,斗蛐蛐斗鸡,这里面的门道我都门清!真要是让晚辈关在县衙里整日处理政务,不活活把晚辈憋死了?”
刘鸣天笑道:“陈县令始终年纪太小,玩心太重。对了,怎么不坐啊?来啊,上茶!”
一名侍女端着一碗茶想要放在桌子上,可不小心却失手把茶盅盖掉在了地上。
“啪!”
陈迪一个激灵窜了起来,然后拍着胸脯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刘鸣天心想,胆子如此之小,不过是个孩子,在沁阳,一个孩子是碍不了自己的事的。
刘鸣天对那侍女怒道:“你个废物点心!我让管家赏你二十鞭子你信么?”
这侍女穿着一件搂肩的绸缎衣服,陈迪色迷迷的盯着这侍女,转头对刘鸣天说:
“老前辈,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我看这姑娘如花似玉,看在晚辈的面子上就免了二十鞭子吧!”
刘鸣天笑道:“怎么,陈县令觉得我这侍女还看得上眼?那我就把她送给你了!”
陈迪脸上乐开了花:“那就却之不恭,却之不恭!”
刘鸣天暗道,这少年县令小小年纪就如此贪玩好色,看来是个没出息的酒囊饭袋。
他刘县丞巴不得县令位置上坐着的是个贪玩好色的酒囊饭袋!
陈迪又说:“对了,老前辈,这县令大印是在您这儿吧?您看是不是交接了。毕竟晚辈这个县令没有大印,要是让上官们知道,是会挨责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