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叔是个好人。”吉尔贝喃喃道。
“哦?你怎么看出来的?”格洛瑞亚饶有兴趣的问道。
“俺娘说过,只有好人才会在自己没错的时候低声下气的求人。”
“先生,”小彼安文坚定不移地说道,“如果您喜欢的话,就把我的同学留下来好了,但是我呢,好好听着,我是要出去的。”像他这样大的孩子意志这么坚定,真是少见。
他朝那道栅栏门走去,校长抓住了他的胳膊。
但是他把苍白的额头上那漂亮的褐色头发一甩,蛮横的说道:
“先生,你阻止不了我的!我可不是其他人!”
看着小彼安文,格洛瑞亚只觉气不打一处来,“混账小子!你的父亲为了你已经死了!你就这样报答他?”
“呸!谁信你的鬼话,我根本不认识你。”
“你看看这是什么!”格洛瑞亚双眼一瞪,把尚且沾着血的皮箱子扔过了栅栏。
箱子落地之后发出了一声难听的响动,直接散架了。箱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件孩子穿的衣服和一本书。
小彼安文不耐烦的望了望格洛瑞亚,不明白他把箱子扔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当他看到一双可怕的眼睛的时候,他才颤抖了一下,压抑下了胸中的怒气。
“你好好看看这本书的第一页。”格洛瑞亚痛苦的闭上了双眼,“那是你父亲留给你的。”
小彼安文看了看格洛瑞亚,
“多弗,我看到了巴黎城的大火,十分担忧,连夜为你带来了你的新衣服和你的日常用度,好好地用功。一七八九年七月十二日。”
紧接着下面又出现了一行用铅笔写的潦草字迹,似乎是在紧急情况下写的,“巴黎实在是太乱了,到处都是德意志骑兵,我恐怕走不到学校了,我衷心恳求捡到这个箱子的人能将它带给我的儿子。他在巴黎的大路易中学读书,名叫多弗·彼安文。好心的先生,愿上帝保佑你。”
这位伟大的父亲显然是在进入巴黎之后被卷入了混乱之中,在他写下这行字的时候,他可能已经受伤了,所以他才用这么绝望的语气留下了这些字迹。当他被龙骑兵打的垂死的时候,他用躯体护住了箱子,却没想到从河滨大道上滚了下去,但他却在那般重的伤势下又撑了许久,就连死后还担忧着他的儿子。这样的奇迹,它独属于父亲!
注1:巴黎著名的学府区。
注2:十七世纪中叶,在贵族煽动之下民众发起的暴动,因运动起源于用石块砸窗户而被命名被投石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