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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应了“多事之秋”四个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卢府小公子被吸血猫妖勾魂夺魄的事情还没平息,又出了另一件大事!
被世人称作“濂溪先生”的周敦颐周大人,其幼子突然在京城失踪。天下名士的子弟在京城都能当街被人掳走,这下连皇帝都坐不住了,连下两道圣旨,催促开封府全力侦查,并调两大神捕一同办案。
沈遘只好让剑肆先放下猛火油的事情,全力追查周大人幼子失踪之事。其实剑肆本觉得幼儿失踪案与猛火油之事不无关系,此时正可一并追查。所以,不但没有任何抱怨,反倒立即着手查案,倒让沈遘有些诧异。
白堂和剑肆两人碰了一下头,将手头的线索梳理了一下,便分好了工,各自查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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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大人,最近京城中失踪孩童的卷宗,已经全部都搬到这里了。”
“这些卷宗加起来足有一百多名孩子,说没就没了?!”沈遘重重一掌拍在议事堂的桌案上,啪地一声,震得桌上卷宗一跳,他问,“你们告诉我,派出了那么多衙役,为何一点线索都没有?”
“属下办事不力,还请大人责罚。”两位少尹灰头土脸,战战兢兢地回话。
沈遘一脸愁容,他环顾议事堂上低头站立的一干人等,叹了口气。其实开封府一直竭尽所能地调查,府内上下官员也是轮轴转,不敢有片刻疏忽。可京城因为吸血怪物之说,早已陷入了一片混乱,连王爷和小国舅爷都亲自出面过问此事,要开封府不遗余力地追查此案。
沈遘已下令开封城夜晚宵禁,全城戒备。增加巡夜人数,入夜后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随意走动。
“白堂,可追查到闯入卢府行凶的女子?”
“禀大人,并没有查到那女人的踪迹。各处城门严加把守,查验出城之人,那女贼的画像也张贴在城中各处,只是……”白堂告诉知府大人,“只是没有百姓前来举报,甚至连一点消息也没有。”
“真是冥顽不灵。”
“百姓对猫鬼化身的女妖吸血说法深信不疑。吸人血这样的事,确实骇人听闻,属下虽说与那女子交过手,但是否便是那女子吸的血,恐怕也不敢确认。”白堂看了一眼沈遘,接着道,“据属下调查,不论是猫鬼还是吸血女妖的事情,外面所传的多数是谣言,并无实情。”
一位少尹上前道:“此事确实如神捕所言。目前只有卢公子那一起案件被查实,其他的基本都是空穴来风。许多人惶恐报案,或说家人失踪、或说家人离奇死亡,但经属下查证,没有一个与猫妖有关!”
白堂想了下,插话道:“其中有一个案子值得再查查!”
说完他使了个眼色,身后一名捕快上前禀报:“就是李秀才失踪案。那民妇李氏先前报官,说她的相公下落不明。此案上报已有月余,当时李氏说那李秀才一夜离家,再未归来,从此下落不明。谁知前几日,李氏却来改案底……”
沈遘问:“她改口说了些什么?”
“她说……”那捕快犹豫了下,道“她的相公曾经与那裴玉娘相好,那裴玉娘就是猫鬼,就是她将她家相公害死了。”
捕快话音未落,忽然有人沉声道:“这简直是无稽之谈!裴玉娘是绣楼花魁,怎么会是猫鬼?况且有人作证,那裴玉娘在秀才失踪那几日,根本就未离开过绣楼!”
白堂斜眼一看,出来说话的是左军巡院大人。白堂知道他跟剑肆不和,听说前阵子,两人为了儿童失踪案争执起来,差点动手。
沈遘冷笑一声,道:“一群刁民!他们以为什么事情都往猫鬼这件事上推,就能催办他们以前的旧案了吗?看来他们是忘了本官的威名!来人!张榜通告:自今日起,若有假报、虚报案件者,一经查实,罚服苦役一年!”
“大人……”判官孙坦站了出来,提醒道,“虚报案件太多,无端耗费心力,确实影响案件侦破以及开封府的办案效率;但眼下民众恐慌浮躁,似乎应该安抚!不如将劳役期限由一年改为一季,起到威赫作用便好,不让刁民乱报假案即可。大人看可好?”
沈遘刚刚也是气急了,想想孙坦话中有理,便允了改为罚一季劳役。
白堂清清喉咙,道:“属下派人查过,那李秀才确实与裴玉娘交好,且在绣楼里花了大把的银子,将家中财物几近败光!”
裴玉娘是绣楼的花魁,多少王孙贵族、富家公子要见她都要排队。常常是你有钱,都不一定能见着她一面。这个李秀才是什么人?他一介布衣,为何能入了裴玉娘的眼?白堂心中也有这些疑问。
“最早那李氏碍于面子,才没将李秀才与裴玉娘的事情上报。”白堂道,“如今,卢公子和李秀才的案子都扯上了裴玉娘,虽说有不少人可以证明裴玉娘在案发之时一直都在绣楼之中,但这么多人都牵扯到她,属下觉得应进一步查证!”
沈遘点点头,道:“该查便去查吧。”
左军巡院大人张开口还想说什么,却又没说话,默默退在一边。
议事堂上突然安静了下来,大家看着府尹老爷面色不好,一个个都是噤若寒蝉。
忽然,沈遘沉声道:“如今京城谣言四起,陷入一片恐慌。本官怎么却觉得,是有人故意在散播这些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