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灵闪仍然笑容满面:“应公子追问在下,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你那表妹现在如何了,你也不问问。”
应少言一惊:“你想怎样。”
候灵闪道:“我本来不想招你的。但今天不幸遇上你。应公子就不懂得,知道的秘密越多,死得越快吗?既然公子不肯放过我,那就三日之后上午西玉州会仙居见。此刻你再不去接你表妹,在下不敢保证她安全!”
说罢,候灵闪一拱手,飞身而走。
应少言不敢去追,急忙往寺院跑。他飞身过了寺院后墙,紧忙向禅房飞跑而去,急急推开门。里边一个妇女吓得大叫了一声。
里边僧人正与那妇女解签,看到应少言冲进来,有些不满地:“这位施主,缘何这般粗暴,不知这是佛门清静之地吗?”
应少言顾不得其他,急忙问道:“刚才来解签的那个红衣女子,带着个丫环的,去哪里了?”
僧人这才明白大概是走失了,便道:“那姑娘解了签很高兴,然后去大殿了。”
应少言急忙又奔大殿,在众多香客信徒中左翻右找,不知招了多少白眼,却仍然找不到。正一头官司冲出大殿再找,突然听到一个细细好听的声音:“表哥,你刚才去哪了?”
应少言定睛一看,孟雪正俏生生站在院中菩提树下,笑眯眯地看着他呢。
应少言急忙冲过去,一把抓住孟雪的手臂:“你没有事吧。我去了禅房找你不见,可吓死我了!”
孟雪看着满头大汗的应少言,很有些心疼,便笑道:“表哥啊,就在庙里,能有什么事啊,看你这一头汗。”
说罢,她从衣袖中拿出一个淡青色绣粉白荷花的丝帕,递给应少言。
应少言的心终于放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汗流浃背。
回去的路上,仍然是鸟语花香,孟雪在马车中捧着签语看了又看。
连可儿都笑她:“小姐,那二十八个字,您看这么半天,有没有看成五十六个字啊?”
孟雪打她一下:“就你话多。”
应少言仍然安静地骑在马上,脑子却转个不停。
应少言从生下来就在西玉州。因为罪臣之子的身份,他永远不能踏出西玉州一步。但他是个很努力很想上进的青年,除了武功兵法诗文之外,对北燕和其西北的小国异族也多有了解,而且也懂得北燕的语言。
刚才那人说海西绝对不是随便而言。应少言知道,海西是一个小国,在北燕国西边,和北燕之间隔着一座雕鹗峰。
那雕鹗峰山势陡峭,几乎无路可攀。
因此,海西国虽小,仅集聚着一个叫奚的北方小族和一些从北方各国包括国朝迁徙过去的外来人,却始终能安稳度日。因为北燕无法从雕鹗峰一边攻入。而海西国的百姓要出来,就要从西北先走山地再走戈壁绕路才能到达国朝境内。因此只有少数做生意的人,走这条上千里的远路,做些贸易。此外,海西和北边一些国家却都有通商往来,所以虽然自成一国,却并不十分封闭,只是没有国朝那么富庶且经济文化发达罢了。
但最近,有些势力意欲染指海西国。原因海西的国主期图中原的富庶舒适生活,有意将海西让出,只需大量金银珠宝即可。据说已有两三股势力在争夺之中。
但这消息极其隐秘,也只是孟定国曾私下里与应少言说过。
并且也有密线来报,此次布防计划的丢失,也可能是这些势力中,有人欲用布防图向北燕换取金银珠宝,再图谋海西。孟定国告诉应少言,孟雨在京城的调查结束后,很快就要回西玉州,有可能再深入北燕,他希望应少言能帮助孟雨一些。
此时马车在回来的路上已经走了一段路程,应少言也理清了一下思绪,有余暇欣赏一下周围景致。只见不远处一条大河在阳光下如一条宽而白亮的带子向远处缓缓流动,河边芦苇丛生。而路边到河边竟然长满了各种鲜花。
应少言看此处风景静默而优美,且天高地远,不由心情也开阔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