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莫辞来回颠倒看了好几遍那张薄薄的请柬。想在其中找出夹层,却什么都没发现,只好盯着那简简单单邀她去赴宴的二十来字,并一首小诗看,大显文风鼎盛,为表邀请的诚意,常常会在邀请的内容时间地点后附上一首小诗。
看着看着,舒莫辞竟真的看出些门道,只要将这张总共不超过三十字的奇数字顺着念,再将偶数字倒着念,再去掉合在一起的偶数字,就得到了一条消息:曲少微伪扮俘虏,深入敌营,取敌帅首级,轻伤,已在回京路上。
舒莫辞,“……”
游二爷,就传这么一句话,需要这么曲折吗?o(╯□╰)o
第五天,曲少微带着敌帅首级风尘仆仆赶回京城,跪在金銮殿外求见皇帝,皇帝立即召见,在确认首级的确是敌帅首级后,大喜下立即允诺曲少微以女子身份参军杀敌的要求,并封曲少微为扬威将军。
曲少微谢了圣恩,马不停蹄的奔赴战场,一个月后,西北军大破蛮夷的捷报传来,曲少微以不可挡之势崛起,成为这场百年来第一次战争中最耀眼的新星,她孤身一人伪扮俘虏取敌帅首级的事迹也被编做了传奇故事,在大显各个酒楼茶肆开讲,之前因为肖闻益和安阳伯府受的委屈也被扒拉了出来,安阳伯府再次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因为胜仗,因为曲少微,整个大显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舒莫辞却在静静等待着,果然喜悦过后,就有一群酸儒大肆抨击起曲少微不守妇道,以女儿之身混迹军队之中,甚至孤身入敌营,谁知道她是用了什么法子靠近蛮夷元帅的?
这种说法一提出,竟引来一片赞成之声,有墨守成规之人,更有居心叵测之人,前世这时候是曲少徵最先站出来,写了一篇檄文讨伐这些人,接着远在西南的温漱流遥相呼应,将那群酸儒骂的抬不起来头。
曲少徵虽中了状元,但根基尚浅,说出来的话在仕林中没有什么分量,但温漱流不同,他的文章一问世,原本保持沉默、甚至模棱两可的文人都站了出来,舆论压倒性的倾向了曲少微,至此再没有人敢背地污毁她的名声!
只是,这一辈子,曲九哥,恐怕要对不住了,上辈子,你靠着这件事在仕林中站稳了脚跟,取得了士子们的支持,这辈子我怕是不能让你如愿了——
舒莫辞想的很清楚,她容貌上的隐患,称病或是成亲能躲避一时,却躲不了一世,最好的法子就是她自己能取得足够的地位和威慑力,就像温漱流,即便他没有功名在身,即便没了温家,连皇帝也不敢轻易动他,因为动了他,就会招致天下士子的唾骂,就算皇帝不怕,甚至可以血腥镇压,他也担不起那个名声。
前世曲少徵的檄文,舒莫辞耳熟能详,言辞犀利而尖刻,可谓振聋发聩,舒莫辞对所谓的政治大局没有太多的了解,只能借鉴曲少徵的想法,在言辞上却秉承了公孙帝师的文风,大开大合,犀利却不失君子之道。
在流言传开的第二天,舒莫辞的文章就以一个不知名的寒门学子的名义流传开来,不到一个时辰,温漱流声援的文章也流传开来,这辈子他留在京城,比前世做出反应的速度更快,形势几乎是瞬间扭转过来。
等曲少微代表曲将军进京述职时,所有反对的声音和不好的流言几乎全部没了踪迹,温漱流则开始在各种不同的场合大肆赞美那个“砍下第一刀”的不知名寒门学子,盛赞他的勇气和学识,称他是远超过自己的“真正高士”,并发动所有人一起将这个“不知名”的寒门学子找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