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少徵正趴在书桌上愤愤用拳头砸着书桌上一篇长长的檄文,“……那个温十三得瑟什么!世上难道就他一个人能猜出来这篇文章出自舒妹妹手笔!瞧他那轻狂样,被舒妹妹比下去了,他有什么好得意的!”
门口曲少微腰背挺的笔直,如一柄刚饮过人血的利剑,虽已入鞘,肃杀血腥之气却扑面而来。
“天色不早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曲少徵扭头看了曲少微一眼,“七姐姐,你就不怕这样去,吓的舒妹妹病上加病?”
曲少微蹙眉,“你的意思是,舒妹妹在装病?为什么?”
舒莫辞不久就要除孝,接下来就要出阁,怎会在这当口装病?大户人家都忌讳这些的。
曲少徵长叹一声,“装病倒也未必,但舒妹妹肯定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前些日子安七哥还说舒妹妹大半夜的在外面吹冷风,恐怕就是那个时候受了凉,舒妹妹那个闷葫芦性子,怕只有七姐姐能问出来了”。
曲少微有些疑惑的看了曲少徵一眼,沉声道,“如果舒妹妹有难处,我自不会袖手旁观,我先走了”。
曲少徵转身离去,曲少徵撑着下巴目送着她笔直的背影迅速远去,幽幽叹了口气,七姐姐——
曲少微与平林县主在二门换了文昌侯府的油壁香车,刚到春晖阁门口就听到一阵急似一阵的狗吠声,平林县主吓了一跳,“舒妹妹什么时候养了这么多狗?”
曲少微扫了一眼在小厮的呵斥下兀自眼冒凶光的大狗们,唔,现在的大家闺秀都这么缺乏安全感了?貌似温十三还派了暗卫来吧?
油壁车一直驶至洛川楼门口才停了下来。裹着狐裘的舒莫辞迎了上来,“七姐姐、县主”。
曲少微扫了她一眼,眉头皱了起来,“怎么回事?”
“着了点凉,缨络她们大惊小怪了点,没有大碍的”。
平林县主上前摸了摸她油光水滑的狐裘,夸张惊呼。“这还叫没有大碍?非得躺在床上动不了才叫没有大碍?”
舒莫辞虚弱一笑。“七姐姐和县主快进来吧,莫辞身体小恙,怠慢了”。
舒莫辞领着二人上了洛川楼二楼。缨络奉上茶点瓜果便退了下去,舒莫辞急急问起曲少微蛮夷犯境的事,曲少微淡淡说了几句,想说自己突发奇想孤身入敌营。有一半还是舒莫辞那个梦的原因,又想起这么说。舒莫辞多半心里不好受,便闭口不谈,问道,“听九弟说。你遇到麻烦了?怎么了?”
舒莫辞顿了顿,决定把黑锅往游昀之头上盖,顺道消了曲少徵的疑心。“那天在千金堂遇到游二爷,游二爷说送了八爷出京历练。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又说蛮夷来犯,我一急就请游二爷派人给七姐姐送信,回来后还是放心不下,在外面吹了点风,受了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