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无人知晓是否还有人曾进入过飞鸿殿。
滢玉将自己关在飞鸿殿中整整两日,谁也不见,莫鹤娟和栗染溪担心极了,日日到飞鸿殿外劝导,直到第三日,滢玉才松口让兰心将她们请进来。
栗染溪进来的时候还抹着眼泪,正准备找到滢玉的方向哭一番,目光在殿中扫了一圈,哭声一下子憋在了嗓子里。
“阮,阮姐姐?”
“阮妹妹的气色看起来倒是不错,只是不知为何要将自己关在殿中整整两日,我与栗妹妹都担心极了。”莫鹤娟反应得极快。
滢玉正坐在绣架前刺绣,她的脸色好极了,白里透红,看不出半点苦闷之色,莫鹤娟酝酿了许久想要安慰滢玉的话就这么憋了回去。
这反倒让莫鹤娟憋着一口气,郁闷极了。
“是啊,阮姐姐有什么事千万别闷着,这些日子姐姐把自己关在殿中,也不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启祥宫里流言漫天,说是姐姐殿里丢了东西,却没人知道究竟丢了什么,说什么的都有,月楚姑姑狠狠地罚了几个人,才将此事压下去。”栗染溪反应过来之后,连忙走到滢玉身边,应和着莫鹤娟的话。
走近之后,栗染溪才发现异常,滢玉的绣布上并非原本惊艳四座的那幅“乌鸦反哺图”。
“那日我从凤仪宫中回来,发现我的绣样不见了,情急之下便去找了月楚姑姑,许是姑姑太过心急吧,才闹得这般风风雨雨的。”滢玉笑了笑,像是完全不觉得启祥宫中这场风波与她有半点关系一般,“画一幅好的绣样就十分不易,前几日劳烦莫姐姐帮我画了那副‘乌鸦反哺图’已经耗费莫姐姐不少时间,这一次滢儿不敢再劳烦莫姐姐,又怕时间上赶不及,只好把自己关在殿里,今日才将新的绣样做好。”
绣布上是一副海棠压枝,细细的枝干上开满了海棠花,像是有千万朵,压得枝干低低垂下。
“这是……”
“这是‘海棠压枝图’,那幅‘乌鸦反哺’也不知去哪了,但终究有个去处,咱们做的绣品是要在贵妃娘娘的生辰宴上献上的贺礼,若是再画一幅,与上一幅总有不同之处,又逃不出那个题材的框子,总归不好,我想了许久,也只能放弃了。”滢玉道。
“‘海棠压枝’又怎能比得上‘乌鸦反哺’的寓意,这主意是阮姐姐出的,我也只是沾了姐姐的光才能绘出‘舐犊情深’的绣样来,若是姐姐不能绣,那我……我还怎么绣?”栗染溪悄悄观察着滢玉的反应,她总觉得在飞鸿殿关了两天之后,滢玉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和她一样,莫鹤娟也有这样的感觉,她和滢玉接触的时间更多,比栗染溪更了解滢玉一些,这次再见到滢玉时,她感觉滢玉比起之前褪去了稚气,多了份沉稳。
这可不是她想要见到的场景。
莫鹤娟知道滢玉的变化定是与这次绣样失窃有关,她并没有对滢玉的绣品下手,那么很有可能就是栗染溪或是罗羽枫下的手?
“栗妹妹若是真的如此想,不如将‘舐犊情深’的绣样给阮妹妹?”莫鹤娟试探道。
栗染溪的脸色僵了一下,神色间有些不情愿,可这个时候她也无法开口拒绝,只能希冀地看着滢玉,希望滢玉能推掉莫鹤娟的提议。
“莫姐姐别再欺负栗妹妹了,我已经有了这幅‘海棠压枝’的绣样,哪还需要再去抢栗妹妹的,若是让我绣栗妹妹的绣样,栗妹妹又该怎么办呢?”滢玉也没把莫鹤娟的试探当真。
栗染溪松了口气,恨恨的在心里给莫鹤娟记了一笔,也没反驳滢玉的话,半句谦辞都没有。
毕竟“舐犊情深”虽比不上滢玉绘的“乌鸦反哺”那般精致,却比“海棠压枝”和“芍药图”要更有意义一些,她可下了狠心要在这次陶贵妃的生辰宴上出风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