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我不知道你说在说什么,我才回大秦,哪来的同伙,要同伙做什么?”南雪钰挑眉,表示自己很无辜,随意在殿上走了走,看到柱子边摆放的一盆绿叶植物,也叫不上名,她似乎觉得很有趣,就摆弄着那叶子,很随意的样子。
承德帝冷笑一声,“你还想骗朕,当朕是傻瓜吗?怀薇说的没错,你根本就是假装被人挟持,其实是将皇宫之事告知同伙,好与他们里应外合,夺了朕的江山,是不是?”
南雪钰夸张地笑道,“太子妃是这样说的?她很会编故事嘛,舅舅,她是不是做过这样的事啊,还是想这样做,怎么听起来这么驾轻就熟?”说着话她又到了另一边,摆弄了几下另一盆植物,末了还拍拍手,眼底闪过一抹锐色。
承德帝惊怒莫名,根本不曾想到她其实已经给自己下了套,道,“南雪钰,你什么意思?”对啊,他才醒过神,为何慕怀薇一下就能想到这上面去?难道……她也是这样想的,要跟慕家里应外合,夺他江山不成?
不好,看来他平时太放纵慕家在朝中坐大,如今慕嘉容位居国公,慕鸿卓又掌管着大理寺,朝中一半的大臣都看着慕嘉容的脸色行事,自己这个皇帝,眼看就不如他说了算了,这可是相当危险的!
“随便说说,舅舅别放在心上。”南雪钰无所谓地挑眉,心道舅舅果然好重的猜忌心,我故意露一点苗头,他就把慕家给怀疑上了。事情按她预料的方向发展,这就好了,因安陵清漓想要登基,一来要有季家的支持,二来么,当然要除掉慕家,否则都是白搭。
承德帝心中惊疑不定,打定主意必须试一试慕嘉容的态度,面上却道,“南雪钰,你不必顾左右而言他,你快快供出同伙,戴罪立功,朕饶你不死。”
南雪钰耸一下肩膀,示意自己无话可说。
承德帝“啪”一拍龙案,喝道,“南雪钰,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说,是不是你跟大燕越王商议好,要反了朕?他是不是已经来了大秦?你们有什么计划,还不从实招来?”
南雪钰暗吃一惊,承德帝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他已经猜到,夜来了大秦,看来得提醒夜,行事千万小心,不要露了行藏才行。“夜要是来了大秦就好了,他不会看着我受这些委屈的。舅舅,你想太多了,原本夜是不想我回大秦来的,但我看娘亲归心似箭,就陪她一起回来,结果……”
承德帝原也是随口一说,自认皇城守卫森严,如果越王到来,肯定瞒不过他。不过,南雪钰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他忽地诡异一笑,“既然如此,朕不如让人送信给越王,让他来见你,你说他会不会来?”
南雪钰咬牙,好卑鄙的承德帝,居然想利用她引夜前来?可惜,她所有的一切夜都知道,而且只要他当真敢动自己,定会付出惨重的代价,他这如意算盘,是要落空了。
“你不说话,朕就当你同意了?”承德帝好不得意,“好,那朕这就派人送信回大燕,你就安心等着吧!来人,把南雪钰送回天牢,好生看管!”到时只要把越王给引来,然后一举成擒,大燕失了这一顶梁柱,对付起来就容易多了。
“遵旨!”
两名侍卫进来,拽了南雪钰就出去,她也不挣扎,只在回身的刹那,目光扫过刚刚被她碰过的两盆植物,暗暗冷笑:舅舅,你好好享受吧。
不出半个时辰,一名信使即骑着千里马,奔出皇宫,直往大燕方向而去。
然而还没出京城,就被一名黑衣蒙面人给悄无声息地拦下,将之打晕,而后将他怀里的信掉了个包,接着离去。
不大会儿,信使猛地醒过来,急急伸手到怀里去摸出信来看了看,并无异样,这才放心,一边怎么也想不透,刚刚发生了什么,一边翻身上马,飞速离去。
唐奕从暗处转出来,冷笑一声,即带着信回了皇宫。
“都办妥了?”南雪钰接过唐奕递过来的信,打开看了看,果然是要夜一人前来,否则就杀了她,她将信放点烛火上点燃,冷冷看着它很快化为灰烬。
“是,王妃,那信使不曾起疑,送信去了。”唐奕不得不佩服王妃的机智,并没有让他杀了信使,而是将信的内容换成向大燕太皇和皇上报平安,让他们不要担心,这样两边都不暂时不会起冲突,高明。
“那就好,”南雪钰再叮嘱一句,“千万让夜小心,中坚力量让舅舅的人找到。”
“属下知道,”唐奕皱眉,“可是王妃还要在天牢中关多久?王爷总归是要沉不住气的。”瞧瞧王妃又憔悴了不少,若再这样下去,王爷保不准就得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