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南雪钰眼中精光一闪,“告诉夜,不要冲动,有你和苍冥保护我,我怎么会有事呢?他要是这时候来,反而坏了我的计划,你只管让他跟小舅舅安心等待,该到他们出手时,我自会告诉他们。”
唐奕只好道,“是,王妃。”王妃也太让人刮目相看了,自从来到大秦,所有一切都是她是运筹帷幄,别说王爷了,就连他们这些做下属的,都觉得自己很没用,光知道打打杀杀了,真是汗颜。
“去吧,这些事很快就结束了。”南雪钰白示意他赶紧离开,别让人看到。今日她故意提醒,慕家在朝中势力太大,舅舅明显已经对慕家起了疑心,肯定接着就会有所试探,且看是什么情况再说。
“属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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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之时,慕嘉容越众而出,带着怒气道,“皇上,南雪钰勾结匪贼,利用行刑之时,意图毒杀太子,罪大恶极,应立刻斩首,以安民心!”他当然跟慕怀薇的心思一样,现在太子还没登基,要是一命呜呼了,皇上肯定得另立太子,而只有安陵清漓是最佳人选,另外几个皇子年轻都太小,也轮不到他们,可问题是,这个懦弱无大志的二皇子又不跟他们一心,到时会很麻烦,造成这一切后果的,都是南雪钰,他怎么可能饶了她。
承德帝因为南雪钰的话,心里对他有了芥蒂,目光就有些不同寻常,道,“慕爱卿稍安勿躁,南雪钰现在还不能杀。”
“为什么不能杀!”慕嘉容气势汹汹地反问,“她分明就是大燕的奸细,是来篡夺我大秦江山的,必须杀掉,绝不能手软!”
承德帝冷冷道,“慕爱卿,这大秦江山,是谁的江山?”好啊,慕嘉容,你果然露出狐狸尾巴来了,居然把大秦江山说成是你家的,你才是要谋朝篡位的那一个吧?
慕嘉容一惊,往常他也是如此说,怎么没见承德帝提出异议,今天这是什么意思?“皇上此语何意?大秦江山当然是皇上所有,臣是皇上的臣子,自然要一心一意替皇上着想,若有二心,天地不容!”心里却道现在大秦江山姓安陵,以后可未必!你们父子二人不得民心,谁人不知,早晚要将这皇帝宝座拱手相让,威风什么!
“是吗?朕还以为慕爱卿替朕想的太多,都忘了自己的身份呢,”承德帝皮笑肉不笑,“其实想想,也是朕太过分了,明知道慕爱卿年纪大了,还要你为国事如此操劳,太不体恤臣下了。慕爱卿,要不然你就别那么辛苦,回去好好享享清福,如何?”
慕嘉容脸色大变,慕鸿卓更是震惊莫名,皇上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把父亲给驱逐出朝廷吗?没道理啊,之前皇上一直很宠信他们父子,现在怎么突然说怀疑就怀疑了?不对,一定是有人在皇上面前说了他们父子的坏话,而且除了南雪钰,不会是别人。
季同安一听这话,也有些意外,毕竟皇上多宠信慕家人,朝中谁不清楚,可看看皇上如今这猜疑的眼神,是终于意识到慕家人势力太大,于皇上不利了吗?好,真是太好了,平时慕家人在朝中作威作福,慕嘉容更是连他都不放在眼里,这回终于要吃亏了,希望皇上这次要追究到底才好。
“皇上体恤老臣,老臣感激不尽!不过臣既得皇上信任,就该为大秦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怎敢言累?皇上放心,臣为了大秦,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绝不退缩!”慕嘉容毕竟是两朝元老,哪那么容易被吓住,愣怔也只是一时的,很快回神,摆出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来。
承德帝暗骂一声老不死,果然硬攥着手里的权利不放,要不是南雪钰昨日提醒,他再任由慕嘉容嚣张下去,总有一天,老不死要骑在他头上了!“慕爱卿说哪里话来,你本就年事已高,若朕再让你过度操劳,朝臣们该说朕是冷酷无情之人了,是不是啊,众爱卿?”
群臣原本正瞧热闹呢,他们当中有半数都是慕嘉容的人,要么是他的门生,要么是想要讨好他的人,但真正一心为他的,也没有几个,只不过连皇上行事都要过问他的意思,所以他们不敢得罪他罢了。
可现在一看,皇上居然对他起了疑心,那就是要扳倒他了?如此正好,他们也省得受慕嘉容的气,谁料皇上大概自忖一个人对付不了他,居然把难题抛给他们,这让他们说什么?皇上和国公,哪一个也得罪不得,所以他们就假装没听见承德帝的话,谁都不吭声。
承德帝气的要炸肺,好嘛,这帮没用的东西,都看慕嘉容的脸色行事了,居然连他的问话都不答,这大秦到底谁说了算?“季爱卿,你的意思呢?”扫视一圈,好像就只有季同安平时敢跟慕嘉容提不同意见,还得问他。
季同安越众而出,朗声道,“皇上体恤臣子,是仁慈的君王,臣对皇上敬佩万分!国公大人若是身体不适,可回府休养,皇上必不会因此而亏待了国公大人,皇上,臣说的可对?”
承德帝差点没骂他“又一个老狐狸”,明明把慕嘉容赶出朝堂,也是他的愿望,他却把烫手山芋又抛回来,意即要不要赶走慕嘉容,是自己这个皇帝说了算,跟他没关系。“季爱卿所言甚是,慕爱卿,朝中有季爱卿,你也不必担心,回府好生休养,把身体养好了,再替朕分忧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