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可不是你的公司。”巫正青揶揄道:“到咱公司来,那就得按照咱公司的规矩来。”
“我是良民!”谭金春斜睨一眼,掏出身份证:“见过没?我可是有身份的人。”
他在养父这里,曾经阴郁的性格越来越开朗,加上巫正青比他大不了几岁,两人在一起说话,根本就没有叔叔和侄子那种规矩。
再说,少年叔侄当弟兄,年龄相近的叔叔和侄儿关系和同辈人差不多,何况金春只是巫山的养子,又不是亲生儿子。
看着叔侄俩在那里耍宝,平时板着脸的高红权也不禁摇头:“唉,孩子都这么大了,看来我真的已经老了。”
“诶,高哥,你搞什么飞机呀?”巫正青满脸不乐意:“谁是孩子?”
这下,高红权被噎住了,呐呐着不晓得说啥好。
“金春啊,咋今儿跑到我们这儿来啦?”刀超仁赶紧打圆场,把话题引开。
“没招,你们都是大干部,我来送礼的。”谭金春假装苦着脸。
他把手里的提包打开,里面是摆得整整齐齐的几个看上去档次很高的纸质包装盒。
“见者有份儿!”说着,他先给刀超仁递了一个盒子。
“哇!”巫正青眼疾手快抢了一个,打开来看:“我去,我说啊,金春,一个女人身上的首饰你都准备好了?”
“好家伙,有耳钉。项链,手镯。”他怪笑一声:“你打劫了金铺?”
“打劫你个头啊,”谭金春丢了一个白眼:“先说好。没女友没媳妇儿的人不给。”
“咱俩熟归熟,我要告你歧视。”巫正青嚷嚷道:“再说,我不是正准备找一个女朋友吗?”
这事情,巫山倒清楚,金春早就说准备和巫立权联手,把珠宝这一块儿做全。
目前看来,双方已经研制出产品。估计马上就要在店里销售了。
春天的香山静宜园,到处都是一片绿色。
和南方比起来,京城算得上是春寒料峭。你可以发现,走到近处,地上还有一片又一片没有绿草的地方,不过嫩芽已经悄然出土。
经过金春的协商。学校把巫山亲生奶奶的墓地让了出来。并围上了围墙。
大门没锁,观者寥寥,门楹上是赵立生手书的“抗倭志士陵园”五个囚禁有力的大字。
围墙上,把两个人去世的经历都刻在上面。
巫县的风俗,只有过年、月半或者忌辰的日子,亲戚才会去坟上吊唁。
京城的风俗,大不一样,只是清明节的时候扫墓。一路上都能看到来来往往的人群,大致都是到亲人的墓地去的。
金春看到养父不知道啥时候戴起了墨镜。心情也有些沉重。
走到陵园里,巫山顿住了:“这里是谁在经常打扫?”
谭金春起先没注意,听养父这么一说,还真发现了端倪。
地上干干净净,连一点儿杂草都看不见。
何奶奶去世几年了,现在临时请的一个人,金春给他开工资,但院子里那人的影子都没见着,不晓得跑哪儿去了。
“也许是老马头闲着没事儿清理的?”他也不敢确定。
因为从请他的那天起,就觉得那老头整天懒散,不像个勤快人。
“算了,”巫山摆摆手:“要是老马干的,回头给他涨点儿工资吧。”
地上的印迹很新,应该是昨天下午或者今天早上清理的。
在春天,要是清理了几天,嫩草芽又会从地里冒出头来。
奶奶的坟前,香烛上冒出袅袅青烟,是刚才点燃的!
而旁边不远处张凤怀曾祖父的坟头,没有人上坟,但一样收拾得干干净净。
父子俩对望一眼,脸上露出惊诧。
巫天明远在巫县,是不可能来上坟的。
巫立行这两天坐镇汉江省,处理老梅系留下来的问题,显然也不是他。
恩?有脚步声!
猛然回头,巫山看到一个小伙子穿着背心,挑着一条水过来。
春天的京城,还是蛮冷的,大街上都穿着外套。
但他满头大汗,显然走了不近的路。
金春看到父亲的动作,也扭过头,满脸都是疑惑。
老马头是一个孤寡老人,据说曾经结过婚,不过没生育过,肯定不是他的子嗣。
“小伙子,这陵园里有你的亲人?”巫山眉毛一扬。
“有!”他把水桶放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的祖姑奶奶。”
“噢?”巫山猛然一惊:“你姓王?”
“对呀!”小伙子开心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叫王庭枣。咦,你咋知道俺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