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担心地将他一把拉了过来。我一直没有跟他说起这树林里隐藏的危险,而我之所以敢在这片森林里畅行无阻,首先是因为我熟悉那些野生动物们的气息,还有,就是妈妈给我随身携带的一枚香囊。
据说,有了这么一枚香囊,动物毒虫都不会轻易近我的身。
“姐姐,是爷爷不放心你。让我来给你搭一把手的。”喜宝儿有些高兴又有些委屈地看着我轻声道。
而我看出了他的情绪,想了想也赶忙安慰他道:“我不是嫌弃你。你有丰富的丛林生活的经验,来了一定会帮上我的大忙。但是,爷爷才刚算好一些。你在家他就可以多休息,多睡一会儿。你不在家,他不仅要早起自己熬汤做饭,熬药,还要照顾病人,姐姐是希望爷爷早一些恢复身体而已。”
我想起昨天夜里,老爷子明显少了很多的夜咳,心里又安慰又担忧。喜宝儿来了,我自然会轻松一些,更何况我的腿上并没有完全康复。
倒不是什么大的内伤,而是因为我的腿表皮不能有效地隔离湿气,不是站在溪流中清洗东西,就是捂在裤子里,因为伤口的表面难以跟氧气接触,新陈代谢就慢了很多。
“姐姐,你应该也一起喝一点野参山鸡汤的。”走在我身后的喜宝儿,看着我犹自一瘸一拐的伤腿,小小的眉头皱的紧紧的。
可是我只是尴尬的一笑。
野参可不是谁都有命吃的,我这体质从小就偏热性,大冷的天,大家都需要喝鸡汤当归黄芪之类的御寒,而我只要一碰上一点点的温热性质的食材,马上就会上火,嘴角冒泡,然后,眼角很快就会一片通红。
“前面的山坡沿着那一列椴树往上走,有可能就能发现大棒槌,要是他们没有跑的话,我们今天可以满载而归的。”
我示意喜宝儿跟着我轻轻走,同时用手里的长木棍不停地挑起树木从中的枯叶与各类的树枝菌菇。
偶尔遇上几颗肥美而又鲜嫩的五毒的蘑菇,我会毫不犹豫地将它们轻轻揪住,扔进我背后的箩筐里。
终于在刚刚采摘了一小筐的蘑菇之后,我跟喜宝儿同时发现了一株喜人的红果。
“喜宝儿,快来!”
我示意他来取下那一串红果,挂在附近的枝头。然而,因为这一棵红果实在长得太喜人,五叶相伴,一看就是棵难得老参,而忽略了刚被取了红果的野参的茎叶。
“姐姐,野参不见了。人参真的会跑吗?”
喜宝儿有些失望地。用鹿角签扒拉着刚才发现野参的,那地方附近的泥块儿,一脸的失望。
可是我却感觉到这孩子太有意思了。
“只要你动作快,应该跑不远的。”
我拉着他迅速蹲下来,取过他手中的鹿角签,就直接向土坑的下方挖去。
受过损伤的人参茎叶,比起一般人工养殖的参类,会更加敏感而活泼,因而它们通常缩到地表之下的速度,比起我们眼睛能看到的速度要快一些的。
但是,再快又能快到哪里去呢?
将刚才的那一枚野参消失的地地方的泥块,刚刚往下挖了不到半米,就看到了那一个熟悉的已经沾上了黑乎乎泥土的根茎切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