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近父亲的房间,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瓷瓶摔碎的声音,这让紧赶慢赶才赶到的蒋叔叔跟我,心中大惊。
“父亲,你怎么了?”
我衣服也没来得及换下,就踩着高跟鞋颤巍巍地,踮起脚尖儿来到了他的床前。
眼前的父亲,已然是一位苍老无比的老者,满头的白发,浑浊的眼神,猛地一见我来到他的床前,居然有些生生地一愣,陌生之态随之而生。
我见他如此状态,有些隐隐焦急,真怕他这个年龄,一个打击受不住就变成了脑梗或者中风。
“父亲,您一向身体都很结实,一定会很快就好起来的。”
我下意识地说着劝慰父亲的话,可是也只有我自己知道,此时的我在海岛无依无靠,有多么害怕自己就是孤身一人,独自奋战。
“你回来几天了?”
没想到的是,父亲也仅仅是瞬间那么一恍惚,便很快明白了我是谁了。
我正想要回答自己这些天来都做了些什么,却见到蒋叔叔在我身边轻轻地扯了扯我的衣角,并且用手隐晦地指了指我父亲的被褥。
原来,那条光滑的被褥之上,不知道是被人撒了茶水,还是别的,在父亲的腿中间的被面之上,有一大块的水渍。
在我跟蒋叔叔赶着进入房间之前,房间里是一个人都没有的。
难道,父亲卧床多天,下身无法动弹。
地面上,是他刚才奋力摔碎的茶盏,可是我们进来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那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父亲,你想要下床吗?”
我看了蒋叔叔一眼,很快,蒋叔叔就将他手里给我拿着的披肩和皮包,转给了他身边的人,快步走上了前来。
“老爷,您刚才是见了什么人吧?”
在窗前的白色地毯上,有两只明显的脚印。父亲手里没有茶盏,但是不知道被他摔在地上的茶盏是从何而来的。
“阿涛,你那个好儿子!哼!”
阿涛是父亲一直称呼的蒋叔叔的名字,蒋叔叔跟父亲到了华夏,取名蒋江涛。因此,多年来为了方便,父亲一直喊他“阿涛”。
蒋叔叔的儿子不就是艾特吗?我跟他也十分熟悉,不知道就在我们离开的这一会儿,艾特是怎么惹上了我父亲。
“父亲,艾特是个聪明又激灵的人,他怎么会惹得您发这么大的怒气呢?您还是消消气,这里面别有什么误会!”
我看着蒋叔叔听了我父亲的一句话,瞬间冷汗直流,赶紧帮着劝和了几句。
可是,父亲却更加生气地说:“诗涵,你妈妈的下落跟艾特有关。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年的默默怎么会跟他的生父生活在一起的吗?哼!”
父亲的这句话简直就就是个晴天霹雳。
我跟艾特和梅西朵拉情同手足,从来没有当他们是外人,可是现在父亲的一句话推了我对他们所有的信任。